許大茂一聽這話,心裏直接就涼了半截,聽這濃重的民族口音,感情,這是位蒙古大夫!?
那人坐了起來,聽女醫生給他介紹病情,剛交代了幾句,就匆忙走了,那人拿過病曆看了看,又叫許大茂過來,讓把褲子脫了,簡單看了幾眼,也不說話,就伸手在口袋裏翻找些什麼,可惜並沒有找到,隻好把手拿了出來,歎了口氣,
“我是外地過來交流學習的,按醫院規定,沒有給病人看病的權利,再說,你掛的是人家曹大夫的號,她也給你寫完病曆了,你先回家等一晚,明天趕早再過來,就是再想生兒子,也不急這麼一會兒!”
許大茂急得要死,恨不得現在就能做手術試試看,哪怕還有一線希望那也得試試啊,上輩子他不能生育,成了名副其實的絕戶,被周圍的人嘲笑了一輩子,這輩子要是能搶救肯定要救一下子!聽蒙古大夫這麼一說,本來都打算回家了,好在現在的腦子反應快極了,還沒等轉身,一琢磨人家那話,什麼,生兒子不能著急?那就是說,沒準還能生!?
“大夫,您剛才說,我還能生?我還沒成絕戶!?”
那大夫微笑著點了點頭。
許大茂頓時喜出望外,趕緊苦求,
“大夫,既然您有辦法,那就麻煩您幫幫我吧,您不知道,我們家就我跟我妹倆孩子,我要是生不出兒子來,我們家就得成絕戶了~~~”
那個大夫不耐煩聽他墨跡這些,擺擺手直接拒絕了,
“你掛的是曹醫生的號,又沒掛我的號,再說我在這裏也沒有給人看病的權利。
就算是我想給你看病,那也隻能算我個人幫你個忙,跟這個醫院沒有任何關係。
那現在就是你求我治病,你身上沒帶著酒,我不能怪你,你連煙都不請我抽一根?一個大男人,不抽煙不喝酒,活著還有什麼勁兒,還要那個東西幹什麼?”
許大茂一聽,感情,人家剛才是在口袋裏找煙呢,連忙打開公文包,本來他心眼兒就多,剛才特意買了三種檔次的煙,中華最貴最難買,本打算留著以後慢慢享受的,大前門和牡丹是準備給醫生打點用的,誰知道遇上了那麼個不著調的女醫生,剛才到醫院的時間也確實太晚了點兒,這會哪裏還顧得上計較這些,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直接掏出一盒中華來,撕開封口錫紙,輕彈出一支香煙來,畢恭畢敬遞到了醫生手裏,劃火柴給人家點上。
那醫生接過香煙深吸一口,卻不張嘴,直從鼻子眼兒噴出兩道煙來,仔細看了看手裏的煙,讚賞著點頭,這才開口,
“這個煙真不錯,剛來的時候,她們這裏的院長請我抽了一根,就是這個牌子,等後來學習的時候,我跟他們說,我是草原神醫,他們能治的病我也能治,可他們偏不讓我那麼說,說什麼那是封建迷信,可那又不是我自己說的,是我的醫術好,治好的病人數不清,牧民們都那麼叫我,我能怎麼辦,不過這些都好說,關鍵是,再沒人給我煙抽了!”
許大茂一聽這話,連忙把剛開封的那包華子遞了過去,那大夫十分高興,
“你這個!給我的!?
那可挺好,這個牌子太難買了,你們這裏什麼都要票,我從旗裏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沒給我準備四九城的票,外省的票在這又不給用,這陣子沒煙抽,可給我憋壞了!”
說完,拿起病曆又看了看,讓許大茂把褲子脫了,躺到診療床上,叼著香煙就擺弄起來,仔細研究了片刻,就叫許大茂下來,
“我看你這個人挺機靈的,應該能聽懂我說的話,我的口音比較重,要是聽不懂,你就趕緊問。
西醫那套兒我不會,這次交流技術,我也沒學到什麼,他們的水平高低嘛,咱沒法說。
剛才那個女大夫,她人嘛,倒是長得蠻漂亮,話說得也好聽,可惜,動不動就要開刀做手術,我不喜歡,就這點兒小毛病,有必要做手術嘛!”
說完,就把煙頭吐到了地上,一腳踩上,撚了好幾下,還不放心,特意用手拿了起來,待仔細看過,確實熄滅了,這才又給扔到了地下,爽朗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