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上班時間,你怎麼能睡覺啊?快點兒的給我起來!”
許大茂聽見聲音,又覺有人在推自己,連忙一下站起來,這一下起的急了,這身體在這兒都睡了半天了,連腿都睡麻了,不由得搖晃了兩下才站穩,定睛一看,謔,也不知什麼時候,屋裏進來了這麼多人,可了不得了,怎麼剛一重生,就趕上了廠裏領導來查崗啊!
原來啊,放映員的工作,對比一線工人來說,還算比較清閑的,許大茂在宣傳科工作,平時專職放電影,等不放電影的時候,就願意躲在器材室裏,要麼偷著看些手抄本的違禁澀澀小說,或者幹脆把門一關,直接偷睡懶覺,下午也不知怎麼了,突然之間就那麼困,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一睜眼,身子還是原來的那個身子,可裏麵的芯兒,卻換成了跳奈何橋的那位!
年輕的許大茂定睛一看,好嘛,這剛一回來,還沒等適應一下呢,正趕上了廠裏領導組團大檢查,巡查廠裏各部門的工作情況,正好就查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覺,幸好,桌子上還擺著一部放映機,沒來得及收起來,睡覺時候怕桌子上涼,還特意用放映機的說明書給墊上了,要說許大茂本就有點兒小聰明,在下麵喝了那孟婆湯,如今身體比過去強健多了不說,腦力也比過去強大了太多,一時間竟然想出了好幾種處理辦法。
眼前站著楊廠長,聶書記,李副廠長,還有幾位大主任,都是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自己的頂頭上司,宣傳科科長朱大昌,這會兒臉都綠了,想必氣的也是不行,楊廠長用手敲了兩下桌子,滿臉的不悅,
“許大茂啊許大茂,平時你的表現還算不錯,長得一表人才,放映技術過硬,口才也了得,又寫的一手好字,挺好的一個年輕人,就是稍微輕浮了一點,也不算什麼大毛病,可你怎麼能在上班時間睡覺呢,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就趁早滾蛋,給好人騰騰地兒!?外麵有多少年輕人在待業,你知道不知道!”
許大茂靈機一動,裝作站不穩的樣子,搖晃了兩下,扶著額頭,顫顫巍巍地回應,
“楊廠長,呼呼,聶書記,呼,李副廠長,呼,朱科長,你們先別生氣,你們---你們,聽我解釋,我---我剛才可不是在偷懶~~~睡覺,我是在查看這台放映機的說明書,想提高自己的放映技術~~~可也不知怎麼了,我這身上---突然忽冷忽熱,頭也發暈,眼前一黑,後來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呼呼,大概---大概是,前天,我下鄉去放電影,正趕上當時突然下起了大雨,咱廠就這麼一台放映機,是公家的寶貴財產,可不能被雨給淋濕了,我,我就把雨衣蓋到了機器上,尋思著自己年輕,淋一場雨沒什麼,~~~~!”
聽聞此言,氣氛頓時稍微緩和了一些,楊廠長這人心善,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李副廠長插了一句嘴,
“楊廠長,聶書記,看小許這臉色刷白,應該不是瞎編亂造的,中午聚餐吃飯的時候,他就有點打蔫兒,沒什麼精神頭,要不然,先讓他去廠醫那裏看看?”
楊廠長跟聶書記倆人關係好,交換了一下眼神,聶書記先表了態,
“小李啊,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現在小許站著都打晃了,你快去打電話,叫廠醫帶著藥箱來這裏瞧瞧,今天咱們是為了巡視廠裏各部門實際工作情況,又不是走過場,如果小許確實是為了保護郭嘉財產被雨淋病了,那咱們要是一聲不吭,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寒了好人的心!”
楊廠長也點了點頭,李副廠長連忙出去打電話叫廠醫過來。
其實聶書記的話沒說完,可眾人心裏也都清楚,人家隻說了一半,聽著全都是好話,可假如許大茂是想裝病逃脫處罰的話,廠醫來了一看便知,到時候數罪並罰,哼哼~~~,罰他去掃廁所都算是輕的,要是鬧大了,開除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