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陳拂香對蕭靖寒還真是沒了什麼興趣,所以沈媚嘮叨的那勞什子禦夫之術,也隻是靜靜地聽著了。
見陳拂香不做任何回複,沈媚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聲音有些沙啞,“我這輩子是這樣了,不求別的,隻求夫人將來照看我的那可憐的女兒蓉姐一下。”
“蓉姐?”陳拂香對沈媚知道的並不多,更是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女兒。
“是,是我和我夫君許眷的唯一的女兒。”
“既然你夫君那麼喜歡你,你唯一的女兒也不會被苛待吧。”
沈媚苦笑,唇角帶著淡淡地不屑,“人走茶涼,指望男人,母豬都能上樹了。況且我聽說那位又給他找了個絕色佳人,如今又生下了嫡子,蓉姐能好到哪裏去,當初我就不該生她。”
陳拂香頓了頓,“有機會,我定會照顧她的,不過如今街上有你的不少傳聞,你最好還是要注意一些。”
沈媚勾了勾唇角,卻是沒有再多說一句。
陳拂香望著她妖嬈的背影,皺了皺眉,回到房間的時候,邱瓷正用她紅腫的像是蘿卜一樣的手指穿線,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手裏的拿的赫然是陳拂香的一件舊外套。
一滴淚毫無預兆的順著陳拂香的眼角流下,這一世,她一定不會親者痛,仇者快,就是邱瓷她也要帶走,她倒是要看看那劉子熙和常繡能耐自己何。這一世,她陳拂香注定是風光無限。
好半晌邱瓷才察覺到屋內有人,見是陳拂香,急忙將手裏的活兒一放,跑了過來,“你有沒有怎樣?”
陳拂香握住邱瓷的手,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前生今世,對身邊的人都是這麼的掏心掏肺,“我沒事,這些日子真是太謝謝你了。”
邱瓷絲毫麼有發覺陳拂香的異樣,覺得自己這麼多日子的努力有了進展,身旁這個漂亮的姑娘終於願意與人說話了,心下也輕鬆了不少,“怎麼哭了,我可是聽說京城裏有人要接你回去了,這是好事呀。”
陳拂香剛要接話,就聽門口處啪嗒一聲,邱瓷也是一怔急忙跑到門邊,用力的一拉,隨即有些失色的看向陳拂香,“有人把門鎖住了!”這若是貴客來了,可如何是好。
陳拂香心口一緊,原本以為這一世自己占盡先機,沒想到周遭竟然也發生了變化。
陳拂香氣惱的拽了拽這破門,又轉身推了推那扇破窗戶,竟然也被人從外麵給插住了。刹那間,陳拂香一顆沸騰的心瞬間跌進了冰窖裏,身子順著窗戶滑下,就聽邱瓷驚呼一聲,“拂香,你的手!”
陳拂香抬了抬手,剛剛跌落的太猛,手竟然被那粗糙的石凳給劃破了,陳拂香抬手看了看一點都不痛。
邱瓷急忙用白布將陳拂香的手纏住,“肯定會想出辦法的,你不要著急!”處理好了陳拂香的傷口,邱瓷在屋內轉了一圈,一咬牙,將門口處放臉盆的木敦子搬了起來,也多虧她在慈靜庵這麼久每日幹這麼多的雜活兒才有這樣的力氣,隻可惜向著那木門砸了幾下就沒有力氣了。
破舊的木門在哐當哐當的聲音在整個慈靜庵裏都十分空寂。
陳拂香沒想到一直柔弱的邱瓷會為了自己這般不顧形象拚命,心下感激,再想想波哥、源哥還有惜兒,心中也是充滿了鬥誌。可剛站起來,陳拂香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袖子裏落了下來。
陳拂香低頭一看竟是那日討水時老婆婆給的那本灰撲撲的小冊子,下意識的陳拂香便將小冊子撿了起來,手快的翻了幾頁,心中更是驚駭不已,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在見那位婆婆一麵才行。
將那小冊子塞進袖子裏,陳拂香也準備和邱瓷一般鬧出些許動靜來,這慈靜庵本就空曠,有點聲響就會傳得很遠,說不定能夠引過人來呢。
“拂香……有人來了!”陳拂香剛一靠近門口,就見邱瓷一臉欣喜的扭過頭來,二人急忙整理了下儀表,就聽門外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媚姐姐讓我告訴二位姐姐,不要著急,她已經去搬救兵了。”
沈媚能搬沈媚救兵,不過小姑娘的聲音還是安撫了屋內兩個人的心,從門縫裏再看這三姑娘也沒有了白日那般的謹慎與木訥,一張小臉上滿是靈動。陳拂香感慨萬千,就聽邱瓷催促那小姑娘快些回去,也低聲囑咐了一句,“三姑娘,小心!”
陳拂香素來高傲冷淡,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倒是讓餘三姑娘有點受寵若驚,又回身多說了一句,“她們來了,你們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