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賣錢?」最先被沈清歡打招呼的那位老農不敢置信地問出了口。
「嗯。」沈清歡理所當然地點頭。
「誰買啊?而且這東西能做什麼?」
沈清歡搖晃著手裏的螞蚱,慢悠悠地道:「能吃,能入藥,當然會有人買。我想你們這裏的官府很快就會收購的,除非他們傻。」
「能吃?」
「能入藥?」
農夫臉上的表情相當精彩。
「對啊,」沈清歡完全不介意在此時介紹一下螞蚱的經濟效益,「吃的方法先不說,就這東西吧,能治療破傷風、小兒驚風、治凍瘡效果也非常好的。」
「清歡。」
「啊?」她下意識回頭看。
韋孤雲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方才她的話他都聽到了,此時出聲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你是說能治破傷風?」
「對呀,焙幹、研末,每次服三克,一日三次,用酒送服,治療破傷風,效果很好的。」
「你知道的東西倒還挺多。」
「那是。」做為一個吃貨,關於螞蚱的食用價值她相當了解了一下,順便就把其藥用價值也了解了,這很正常啊。
哎,對哦,這也是一條財路嘛,沈歡忍不住摸著自己的下巴眯起眼。
「紙筆。」
韋孤雲一聲吩咐,馬上有侍衛照做。
筆墨紙硯很快拿來,韋孤雲就著一名侍衛的後背,飛快地寫了兩封信,吩咐道:「分送往州衙和軍中。」
「是,大人。」
兩名侍衛領命分頭而去。
農夫看看親和友善的年輕小道士,再看看氣質冷清沉穩內斂的俊美青年,一時有些懵。
「多給你們沈道長捉一些,她除了要吃,還得配藥。」韋孤雲提高了音量向田裏捉螞蚱的人說。
眾人紛紛回「是」。
沈清歡眯眼瞅某人。
韋孤雲麵不改色地道:「你放心,你的藥方我不白要。」
「給錢嗎?」沈清歡問得相當直白。
「給。」韋孤雲也答得異常爽快。
「那行。」
農夫中年齡最大的那個,帶了些膽顫地望向韋孤雲,道:「大人,這螞蚱真的能賣錢嗎?」
「能,官府近日便會貼出告示。」
「太好了。」幾個農人不由相視握拳。
「趕緊回村叫人捉螞蚱。」
「對對。」
說著,幾個年輕的農夫掉頭撒腿就往村裏跑。
「謝天謝地,這回可好了。」
螞蚱這東西還能賣錢,隻要賣了錢就算田裏的莊稼收成減少,他們也有銀錢買糧度過鐵荒,這田裏飛的螞蚱竟然全都是錢啊!
農夫們激動著,眼裏重新泛起了生活的希望。
沈清歡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她臉上幹淨滿足的笑,韋孤雲的臉上也不自覺地帶了笑。
他的清歡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軍中傷者最怕的便是破傷風,如果這藥方真的對症,那麼不知道要減少多少非戰鬥傷亡,會有許多將士因她而活命的。
進城之後,韋孤雲一行人沒有入住驛站,而是住進了一家酒樓。
這家酒樓名為「雲來酒樓」,取客似雲來之意,是吃住一體的經營摸式。
韋孤雲這樣的自然是直接包了個院子住的。
侍衛們都很給力,幫沈清歡捉了好多布袋的螞蚱,住進酒樓後,他們又開始滿城去搜羅木桶木盆。
兩天後,排光糞便的螞蚱滿足了做為食材的條件,被係著圍裙的沈清歡開始烹製。
她倒沒去借用店家的廚房,直接在住的院子裏搭了個臨時灶台,當然鍋是借店家的。掌勺大廚聽說有人要吃螞蚱,很是好奇地跑來圍觀。
本來就有意擴大一下螞蚱食用價值的沈清歡自然沒有拒絕參觀,非但不拒絕,還相當歡迎,所以,後來不但掌櫃的來了,還有一些店裏的住客也來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