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清沈歡要晾的不是衣服,而是汗巾。
將幾條汗巾全部晾好,沈清歡拍了拍自己的手,很不優雅地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了,應該一會兒就幹了,恨生你幫我看著點,別讓風把它們吹走了。」
「好。」
沈清歡自己則躂躂躂又朝湖邊跑去。
韋孤雲一直慢條斯理地跟在她身邊,盡管大多時候她好像都看不到他似的。
「韋孤雲,你讓你的人都轉過身去,我要下水。」
「做什麼?」
「摘蓮蓬,剝蓮子吃啊。」
「你不用下,我讓他們去。」
沈清歡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他,「你這人真沒勁兒。」
韋孤雲沉默了下,才道:「你想自已下水摘?」
「對啊。」
「好吧。」韋孤雲做了妥協,轉身吩咐一聲,「全部轉過去,不許偷看。」
侍衛們都很聽話,恨生也一樣換了方向背對著他們這邊,繼續看晾著的汗巾。
沈清歡把外袍一脫,下了水,像一條遊魚一樣遊進了蓮花叢中。
蓮花叢中不時有荷葉搖晃顫動,韋孤雲知道那是某個調皮的姑娘在摘蓮蓬。
岸邊很快被她扔了幾枝蓮蓬上來,漸漸地有了十幾枝,然後玩盡興的沈清歡終於遊回了岸邊。
身上的衣服雖然全都濕透了,單薄的衣料濕了後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纖穠合度、前突後翅的身材顯露無遺。
韋孤雲眼中閃過一簇火苗,直接脫了自己的外袍披到她身上,聲音隱隱帶了咬牙切齒,「下次不許下水了。」
沈清歡不怕死地回了他一句,「見佛見性。」
韋孤雲:「……」
這種天氣,衣服幹起來特別快,沒多大功夫,沈清歡身上的衣服就幹透了,她直接將某人的衣服甩給他,穿好自己的外袍,然後拿了幾枝蓮蓬朝恨生那邊走去。
她將蓮蓬分了幾枝給恨生,單手將已經晾幹的汗巾收了,隨手塞到自己袖子裏,然後就直接坐在恨生身邊剝蓮子吃。
恨生很習慣地跟她肩並肩坐在一起剝蓮子,大黑就臥在不遠處。
韋孤雲則站在沈清歡身後,看著湖中的蓮花,似乎是在賞荷。
其實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荷花上,雖然他跟清歡已經是最親近的男女關係,但事實上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像也就僅止於那件事,其他時候,清歡都是將他排斥在外的,就像現在。
彷佛她跟恨生才是一家人,而他隻不過是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罷了,就連那隻大黑狗,恐怕在清歡的心裏都比他要來得重要得多。
這個認知讓韋孤雲心情十分不美妙,可是暫時他還沒有什麼有效的好辦法能改變現狀。他知道對於他那麼急切地跟她發生關係,清歡在心裏其實一直是惱他的,親事未成,先有男女之事,這事是他自己理虧。
可誰又能明白他單身了二十幾年,突然能有個女人的感覺?
總之,這就是筆胡凃帳……不對,清歡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他關於兩個人親事的問題,韋孤雲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她不是忘了,而是她壓根打心裏就從沒想過要嫁給他或者說他打算娶她。
在她心裏,他是不是就是那種隻想跟她發生關係,卻不想負責的男人。
「恨生,湖裏有魚,你要不要去摸幾條上來,我們烤來吃。」
「好啊。」
恨生站起身往湖邊走去,大黑也跟著一同過去,一人一狗很快便都下了湖。
沈清歡手裏拿著蓮蓬剝蓮子,腳下一邊往湖邊走,時不時張望著湖裏的情形。
沒多久,大黑先叨著一條魚遊上了岸,將魚扔在沈清歡腳下,討好地搖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