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會是誰呢?我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人,勾勒了許多許多的輪廓,見過的,沒見過的,生活裏的,電視裏的,網絡上的,所有可能出現的類型在我的腦海裏一個一個閃現,鬧得我那天晚上幾乎沒怎麼睡過覺。
第二天七點一刻我就開了門,八點半老淫棍來的時候,還問我怎麼起來得這麼早,我說:“我改過自新了,做生意的人哪個不是六點起、晚十點關的。”
他笑得依然齷齪,說道:“怎麼突然想起招人來了,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沒好氣的回答他:“老子從今天起就是大爺了。”說完我們兩個對著笑了半天,他給了錢拿了煙就用啤酒肚把門頂開上班去了。
趙夢騎著自行車哼著小曲過來了,看到門口的告示,進門就自豪的說:“李哥,你還真是從善如流啊,哈哈!”我肯定了她的話,讚許的說:“你這個小鬼頭,偶爾也能說兩句有用的。
對了,別人家的孩子上高中都是六點就走,你怎麼八點多才走啊?”她回答我說,她的高中是私立的,早上上學晚,晚上放學也晚,因為老師都是高薪聘請的,所以架子比較大,早上要睡懶覺的。
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實話還是調侃,她說的唯一有用的話大概就是昨天對我的提醒,她長這麼大大概就是昨天那句話才顯得有點價值。她走了以後,來了第一個應征的人,長相平平還吐字不清。
說話都不利索,還指望你什麼呢?說了幾句就婉轉的打發了。
來的第二個人是在前麵藥店劉哥走了以後,小姑娘看起來不大,長得還算周正,就是有點胖,牛仔褲箍在腿上看起來沒有一點空隙,說起話來猶如黃鶯出穀,千嬌百媚,還暗示我還可以幹點別的,白天晚上都聽我的。
我瞧著她那兩條粗壯得如同大象一般的腿,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這娘們兒可真是比賣化妝品的高大姐還要風騷啊。不過,說實話,就憑她這一身肥肉,實在是讓我提不起半點興趣。
哪怕她倒貼錢給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雖說我不是什麼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但若不以演藝界的男星做參照,我也算得上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帥哥了,出去賣的話,價格肯定也不會低。居然還想對我使美人計,真是異想天開!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當然這些都是心裏想的,我依然委婉的謝絕了她,我怎麼說都是有涵養的人來著,起碼曾經是。
為了避免大家看得雲裏霧裏,我還是簡要介紹一下這個地區的布局吧。我的店鋪在街後麵的家屬區,前麵的正街則店鋪林立,比如劉井民的藥店和成人保健店,高小寧的化妝品代理,朱四的網吧,劉洪誌的飯店以及劉大明的蔬菜水果批發等。我後邊基本都是家屬區,還有幾個音像店和一個洗衣店。
從廣義上講,我們勉強算是同行。可能因為我年紀小,他們都對我頗為照顧。
當然,我一直都明白“親兄弟,明算賬”的道理。錢還是要算清楚的,這是人與人長時間相處的基石。我交朋友也是如此,一般不會讓與我相處的人吃虧,除非是關係特別要好的朋友,小錢我也就不會計較了。
做人就是這樣,每天都要權衡利弊,善於算計的人失小得大,不善於算計的人因小失大,而像我如此聰慧之人,自然也是其中的高手。這些事情,和年齡大小並無太大關係。
其實,最初這裏有好幾家與我的店類似的店,一年下來都變得半死不活,從這一側麵,大家便能想象出我這個人其實也不好對付,要不然,混到如此地步,我怎會如此失落。
下午通常是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因為來的人較多,來了幾個麵試的我也沒仔細考察,大概是條件不太好。
高小寧是最後一個來買東西的人,她幾乎每天都來,我知道她對我年輕的肉體覬覦已久。我當然不會給她機會,我實在是對這種市井氣十足,張嘴就是髒話的女人厭惡至極,我寧願用自己的右手,也絕對不願碰她。
曾經的我是個完美主義者,我的幾個女朋友都是既漂亮又有教養的人,就算是墮落,我也不會墮落到如此饑不擇食的地步,我知道自己大概還沒被逼到絕境。
堅持吧,多堅持一分鍾,就多一分鍾的尊嚴,這絕對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問題,這其中的細微差別,很難用三言兩語說清楚,隻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人原則,而這就是我的原則。
事情似乎比想象的難了不止一星半點,一連三天,都沒有一個能入得了眼的,我的要求其實並不高,起碼得長得像模像樣的吧,也可能是我的眼光比較挑剔,所以能碰到及格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