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告狀(2 / 2)

禦書房。張傲天靠在龍椅上,聽自家弟弟緩緩說著柳三元事件的始末。

“大致就是這樣了。我猜,不用多久柳尚書就會想到是我幹的,然後到皇兄麵前哭訴,請皇兄為他主持公道的。”張元天說完,坐回椅子上,端起茶喝了起來,說了這麼半天,還真有點口渴了,可是得好好補充下水分,說不定等下柳尚書來了,還有一場口水仗要打。

聽了張元天的話,張傲天半天沒有吭聲,自顧起身到堆放著一堆奏折的桌子上翻找起來。待看到一堆奏折上壓著的小紙條時,神色微鬆,將那堆奏折搬到禦案上放好,才坐了回去。

說了半天,見自家皇兄不出聲,倒是埋頭翻了一堆以前壓下來為奏折出來,不由好奇:“皇兄,你找一堆奏折出來幹什麼?”

“自然是有用,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張敖天衝自家弟弟貶眨眼睛,神秘兮兮,完了又正了正神色,看著張元天道,“你這樣做,不僅是因為雪王妃,還是為了我,對不對?”

張元天放下茶杯,聳聳肩,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皇兄。對,不單是因為如雪,還為了皇兄的江山。我這樣做,是為了逼迫柳家,咱們的柳尚書大人不是很能忍嗎?那我就毀了他在乎的寶貝,看他還能忍到什麼時候,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把柄,讓他露出狐狸尾巴。”

沒有說多餘的話,張傲天感動的看著自家弟弟,道:“我知道你不貪戀權勢,想和梅如雪一起歸隱田園,我答應你,等除去那幾個老東西,就選一個合適的契機,放你離開。”

這不是開玩笑,而是一個承諾。張元天知道他皇兄要做這個決定有多難,從小到大,他們做什麼事情都一起。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已經習慣了依靠彼此,現在要放他離開,皇兄就等於斷了自己的臂膀。兄弟就是兄弟,他以為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他皇兄看出來了。對於皇兄,他心裏有愧,可是又必須離開,隻能道:“皇兄,對不起,謝謝。”

“不用說這些,我們是兄弟,隻要記得回來看看我和母後就行。”張元天語無倫次的話,別人也許聽不懂,張傲天卻聽明白了。

張元天重重點了下頭,算是做出了承諾。本來有點小興奮的氣氛,因為談到離別,彌漫了幾絲傷感。

“皇上,柳尚書求見。”房門外,萬公公的聲音響起。

張元天對張傲天挑了挑眉,一副看吧,我說的沒錯吧的架勢,像個等著被表揚的孩童似的。

見張元天扮怪,張傲天忍著笑使眼色讓他進裏麵躲起來。一時間,傷感的氣氛倒是被衝淡了。一麵催張元天快點,一麵衝著房門口,朗聲道:“傳。”說著,迅速用功將張元天用過的茶杯吸過來,藏好,正襟危坐。

柳尚書一踏進禦書房的門就嚎啕大哭,邊哭邊訴說著自己受的委屈,還斜眼瞟了下張元天經常坐的位子,見張元天不在,桌子上又沒有茶杯等物,鬆了一口氣。放心大膽的顛倒黑白,編排張元天的不是,哭訴著他受了多大的委屈,讓張傲天替他作主,還他一個公道,懲治張元天。

張傲天不動聲色的看著柳尚書在下麵演戲,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光看柳尚書的表演,他說不定真的會相信柳尚書的。可惜,他不僅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柳尚書所告的還是他的親弟弟,注定了柳尚書隻能是敗的一方,在整件事裏隻是一個跳粱小醜罷了。

靜靜的等著柳尚書說完,張傲天將禦案上準備好的那堆奏折往前一推,示意柳尚書上前細看。

見張傲天麵色平和,柳尚書不禁對自己的演技得意,喜滋滋的上前翻看奏折。隨著奏折一本本變少,柳尚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完最後一本奏折,麵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張傲天饒命。

張傲天依舊麵色不改,語氣平和的對柳尚書道:“柳愛卿,如果不是看在皇後的麵子上,你以為你們柳家還能好好的嗎?這些奏折都是彈劾柳家的,朕不想皇後太難看,才費力壓了下來。這件事誰對誰錯,相信我們心裏都有數,以朕看來,還是到此為止吧,要真是細究起來,柳家占不到一點好處。”

“是,皇上,那,臣就告退了。”柳尚書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灰溜溜的離開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