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不懂,用眼神詢問無塵上人是什麼意思。
無塵上人跳起來使勁拍了下張龍的腦袋,翻翻白眼恨鐵不成鋼道:“榆木腦袋,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怎麼幫你家王爺。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在找她的過程中,碰到和她類似的作案手法,我就以為是她做的,竭盡全力幫助那些受害人,然後從幫助別人的事件中得到快樂啦。真蠢。”說完,不再搭理張龍,自顧離開。
張龍坐起身子,盯著無塵上人的背影一臉的不解之色,突然靈機一動,眼裏一道亮光閃過,瞬間就明白了無塵上人的意思。想通這一切,張龍立即從地上躍起,大步離開,去向張元天說清楚他所犯的錯。張元天端著半碗水,拿起一個小木勺子到碗裏醮了醮,湊到中年男子的嘴邊。
水順著勺子一滴一滴地落進中年男子的嘴裏,中年男子嘴唇無意識地動了動,將水抿進嘴裏。
如此反複幾次,小半碗水見了底,中年男子的嘴唇也不再動。張元天放下手裏的碗勺,扯出懷裏一條幹淨的布巾,為他擦拭幹淨嘴角。
“叩叩叩”張昱端著一碗粥,走到馬車邊曲起右手食指敲敲馬車壁。
張元天低低地“嗯”了一聲。
張昱將馬車簾撩起一點,把手裏的粥碗端進車裏。
張元天端過粥碗,把剛剛盛水的空碗放入張昱手裏,突然想起張龍好像還帶回了一個老太太,剛才忙著中年男子的傷把她給忘了,現在也不知怎樣了。遂出聲問張昱:“張是,我記得剛才好像還有一位老太太的,她現在在哪裏,怎麼樣了?”
張昱拿出空碗,恭敬地回話:“王爺放心吧,屬下已將她安頓好了。”
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道:“隻是,她說她是傷者的母親,想來親自照顧他。屬下對她說有專人照顧他,請她不要擔心,她才沒有再提。”
張元天聽了張昱的話,頓了一下,單手將車簾撩起一條縫,對張昱道:“嗯,你做的很好。記住,一定要派人好好照顧她,千萬不要讓她出事。”
“是,屬下明白。”張昱躬身說了這麼一句,提著空碗離開。
張元天放下車簾,端起粥碗放到嘴邊,深深吸了口粥的清香,拿出木勺,就著碗大口喝粥。
“王爺,現在有空嗎,我有話要對你說。”張龍站在馬車邊,垂首詢問張元天。
“稍等一下,馬上就好。”張元天讓張龍稍等,喝盡碗裏最後一口粥,放下空碗拭幹淨嘴角,躍下馬車,拍拍張龍的肩膀,“走吧,有什麼話到那邊去談。”
遠處一棵樹下,張龍敘述完事件的整個過程,努力壓下內心的波濤洶湧,強裝一臉平靜:“我說完了,王爺你的意思呢?”
“唉,張龍,在你心裏,你還是沒有把我當朋友,而是對你們一家有救命之恩的王爺,我說的對嗎?”
被說中心事,張龍不知道該說什麼,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又無從說起,最後還是閉上嘴巴什麼都沒說。
張元天也沒有指望張龍會回答他的話,看著遠處,眼神幽遠,語氣帶著微微的蒼涼:“你知道嗎,生在皇家,我從來不敢奢求別人會真心把我當明友,可是自從和你們兄弟認識後,我心裏有了渴望。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從心裏把你和張龍當作朋友的,所以,你說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和你一起麵對的。”
說完,張元天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他們應該都收拾好了,快回去吧,馬上就要出發了。
張龍看著張元天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大步跟上。
張元天一聲令下,一行人各就各位,向著惜福村的方向進發。
幾天之後,一行人抵達平城小鎮。進鎮之後,中年男人向張元天他們告辭:“各位,我已經到了,這裏離我們村隻有很短的路程了,我雇一輛牛車就行,不麻煩各位了,就在此告辭了。”
張元天本以為同路的這些天會得到一些有關梅如雪的消息,沒想到這個男子倒是挺聰明,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圖,隻要是涉及梅如雪,無論他怎樣誘導,他都有辦法岔開話題,不透露有關梅如雪的任何一個字。知道再留下他也是一樣的結果,便不再浪費時間挽留,隻是客氣地道:“路途勞頓,還帶著老人,真的不再考慮一下,留下來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嗎?”
“不了,離家很久了,迫切的想回去。以後如果有時間,再得到村長的許可,我會請你們到我家裏去看看。別的就不說了,各位保重,就此別過了。”中年男子搖搖頭,拒絕了張元天的好意,和他的母親相互攙扶著和張元天他們告辭,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張昱不等張元天吩咐,悄悄離開,喬裝尾隨母子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