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除了一家三口,再沒有了外人,梅相大手一拍桌子,怒吼一聲:“畜牲,還不跪下。”
梅如雨看向梅夫人,期望她會為自己求情,卻不想梅夫人將頭扭向一邊,看都不看她一眼。梅如雨心知梅夫人求情無望,傷心得無以複如,一臉哀傷絕望地跪到地上。
“畜牲,你知錯嗎?”梅相顫抖著手指,指著跪在地上的梅如雨,咬牙切齒地問出這句話。
梅如雨抬起頭,直直地盯著梅相:“我愛辰王爺,我追求自己的幸福,這有錯嗎?”
“有錯嗎,問得好。一個堂堂相府千金,公然在大殿之上要求皇上賜婚,丟盡了老夫的臉麵,還說沒錯。你還有沒有羞恥之心啊。”梅相氣得雙眼赤紅,上前搖晃著梅如雨的雙肩恨聲問。
梅如雨被梅相搖得想吐,還是倔強的反駁:“梅相爺,在你心裏,是女兒的幸福重要,還是你所謂的麵子重要?不用說,肯定是麵子重要,你什麼時候為我想過。”
“還敢狡辯,愛上自己的親姐夫,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啊。還敢在大殿之上要求賜婚,你將你姐姐置於何地,將我和你爹置於何地啊,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一個女兒,將我們的老臉都丟盡了。”梅夫人不等梅相開口,就搶著說了這些話,完了還衝上前狠狠地搧了梅如雨一耳光。
梅如雨白暫滑嫩的臉頰瞬間多了五條鮮紅的手指印,高高的腫了起來。她摸摸被打的地方,恨聲道:“梅如雪,梅如雪,你們心裏就隻有她,何時為我想過。從小到大,你們總是疼著她,寵著她,處處誇她比我好,比我優秀,有什麼好的總是先給她,她不要的才會給我。對,我恨她,從來沒把她當過我姐姐,如果不是梅如雪這個賤人,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門外,張元天握起的拳頭緊了又鬆,居然敢說如雪是賤人,真恨不得衝進去狂揍梅如雨一頓,再將她踹飛,一輩子別再看到這個女人。
“你還敢說是如雪搶了你的東西,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哪一次不是她得了什麼好東西,就想著為你送去一份。我們誇她,那是因為她確實比你優秀,性子又淡泊,從來不爭強好勝,處處讓著你。而你,你是怎麼對她的,愛上她的丈夫,還說你的親姐姐是賤人,這是一個妹妹該做的事嗎?”梅夫人撕心列肺地說完這些話,哭倒在梅相的懷裏。
梅如雨沒有被梅夫人的話打動,自顧咬牙切齒道:“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可恨,既然讓了,為什麼不讓得徹底一點,連辰王妃的位子一起讓給我。還有你們,當初賜婚聖旨上並沒有寫明是讓梅如雪嫁給辰王爺,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嫁,偏偏是她?”
“這個問題,本王來回答你。”張元天再也忍不下去,推門而入。
屋裏的三個人因為張元天突然闖入,怔在原地。
梅相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張元天搶了先:“嶽父大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擔心,我是這件事的主角,又是如雪的丈夫,我知道該怎麼做。”
梅相聽了張元天的話,閉上嘴巴,不再吭聲,等著看張元天怎麼說。
張元天看都不想再看梅如雨一眼,盯著大廳裏的花瓶,強壓著心裏的怒氣道:“你可知道那些東西是哪來的?那是本王求著父皇以他的名義送給如雪的,根本不是父皇的賞賜。本王自從第一次看到如雪,就深深地愛上了她,發誓非她不娶。”
梅如雨帶著最後一點希翼,癡癡地望著張元天:“你那個時候根本就不認識她,又怎麼會送東西給她呢?是我先遇到你的,在先皇的壽宴上,當時你還對我微笑,深情地看著我。”
張元天殘忍地打碎了梅如雨最後一個希望的泡泡,道出真相:“本王第一次見到如雪,是在她十三歲那年,她瞞著家人偷偷到街上去,最後迷路找不到相府,是本天送她回來的。自從那次之後,本王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經常四處尋找希罕的玩意,再以父皇的名義賜給她。父皇壽宴的那次,是本王第二次和她見麵,本王看的是她,不是你。”
梅相放在心上多年的問題,在這一刻終於拔開雲霧,清晰明朗:“原來如此,我說怎麼突然先皇對相府的賞賜多了起來,還都是些女孩子家喜歡的東西。這就對了,我當時還問過先皇為什麼賞賜這些東西給我,還記得先皇沒有告訴我,隻是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不用急,到時候就知道了。’,從此後,我也就不再問,安心接受了。沒想到是你以先皇的名義送給如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