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天靠著車壁閉目養神,思緒已經飄了很遠,想起梅如雪在王府的日子,嘴角緩緩向上勾起。突然,馬車一頓,停了下來,張元天倏地睜開眼睛,沉聲問張龍:“出了什麼事,怎麼停下了?”
“王爺,已經到了,前方就是祥和宮。”張龍的聲音傳進馬車。
話音剛落,張元天不等張龍伺候,他自己就單手一撩車簾躍下馬車,朝祥和宮正殿奔去,將張龍遠遠地甩在身後。
“你,過來,將辰王爺的馬車安置好。”張龍順手招過一個路過的小太監,將馬鞭塞入小太監手裏,扔下這麼一句話,就快步去追張遠天。雖然這裏是皇宮大院,戒備森嚴,安全問題根本不用擔心。但是以防萬一,張龍還是將其它的事情拋在一邊,將張元天的安危放在首位。
小太監瞪著被硬塞在手裏的馬鞭,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真的是被交待去安置馬車了。他嘴角抽了抽,搖搖頭朝辰王府的馬車走去。盯著眼前這輛談粉色的馬車,小太監風中淩亂了,一個趔趄差點跌倒。這,這是什麼狀況,聽說辰王爺的馬車華貴非常,僅次於皇上的,這怎麼是一輛談粉色的馬車,這也太女性化了一點吧。小太監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再次仔細確定一下,馬車前端掛著的燈籠上是寫著辰王府沒錯啊。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這輛淡粉色的馬車確實是辰王府的沒錯,小太監上前邊牽馬邊暗道:這辰王爺還真是一個怪人,居然喜歡女性化的東西,和傳說中的冷酷無情一點也不沾邊嘛。從此以後,辰王爺張元天在這個小太監就成了一個喜歡女性化東西的怪癖王爺。
著急往祥和宮正殿走去的張元天,還不知道這個小太監把他當成了喜歡女性化東西的怪癖王爺,要是知道了,肯定臉都要氣綠了。此時,他隻顧想著梅如雪,低頭往前趕,連站在他麵前的一群人也沒有發現。“砰”一聲響,一個人影撞進了他懷裏,人影腦袋上的金釵磕得他的胸膛生疼,不由得火冒三丈,大聲喊道:“該死的奴才,你走路不長眼嗎?居然敢撞本王,是不是不想活了。”
四周突然鴉雀無聲,靜得出奇,隻剩下呼吸聲此起彼伏。遠處追著張元天過來的張龍,捂住臉將頭扭向一邊,不忍心看張元天的下場。
“該死的,你賴在本王懷裏幹什麼,還不出去。”說完,粗魯地扯出懷裏的人影,讓他在一邊站好,準備好好教訓一通。待人影抬起頭,看清楚長相之後,張元天瞪著眼睛盯著眼前的人,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人影盯著張元天,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抬手正正頭上撞得有些歪斜的發釵,語氣不溫不火,緩慢地道:“辰王爺好曆害啊,連哀家都要殺。”原來剛才撞了張遠天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他和皇上張傲天的生母太後娘娘。
張元天見撞他的人是太後,心中的火氣瞬間消失無蹤,上前討好地為太後拍扶著後背:“母後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我生氣,那不是因為沒看到是母後嘛,如果知道是母後,我哪裏還敢生氣啊。”
太後冷哼一聲,躲掉張元天的手,將臉扭向一邊,氣哼哼地道:“少給我來這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說,你剛才為什麼走那麼急,是不是正殿裏有什麼你想要的東西啊?是你的雪王妃回來了,還是又看上了哪家千金?”
張元天揉揉額頭,無奈地為自己辯解:“母後說什麼呢,我已經有王妃了,怎麼還會看上別人。”
太後一改剛才的冰霜臉,雙眼閃閃發亮地盯著張元天,耍賴地道:“反正我不管,要想讓我消氣,你就必須給我生個孫子。”
張元天歎了一口氣,向太後保證:“母後放心,現在已經有了耀兒,隻要等我找到如雪,一定會多生幾個孫子給你抱的。”
提到梅如雪,太後的臉色垮了下來,幽幽地歎口氣:“還沒有她的消息嗎?這丫頭,哀家是真的喜歡她,希望她可以一輩子陪在你身邊,隻是沒想到她會因為耀兒的事情逃離你。現在哀家命令你,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把她給哀家找回來,否則,你就等著納側妃吧。”說完不再搭理張元天,領著她的宮女和太監浩浩蕩蕩地進了祥和宮正殿。
等太後他們走遠,張元天怒吼一聲:“張龍,你給本王滾過來。”
張龍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挪到張元天跟前,不等張元天開口問,他自己就先向他解釋:“王爺,不是我不提醒你前麵有人,而是我正準備出聲提醒,你和太後娘娘已經撞在一起了。想著這時侯我再出聲已沒有任何意義,就索性閉嘴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