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從來沒有過過如此富貴的年,一下子碰到這麼多好吃的,當然不會客氣,各個都敞開了肚皮,盡可能地多吃。男人們喝酒劃拳,女人們哄著孩子嘻嘻哈哈,杯盤碰撞聲和村民的說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歡樂的交響曲。
梅如雪看到村民們和馬山他們融合在一起,就像認識了好久的好朋友似的,笑容慢慢爬上了嘴角。她和冬雨也漸漸的放開,和這些村民打在一起,融成了一片。這天晚上,惜福村燈火通明,整個村子一片歡聲笑語,熱鬧到很晚才停歇。
梅如雪和冬雨她們沉浸在一片歡騰笑語中,開懷暢飲,卻不知道離她們千裏之遙的京城卻是暗潮洶湧。
京城辰王府。
“王爺,今天晚上是除夕,宮裏將舉行宮宴,皇上下令文武官員都要攜帶女眷進宮赴宴。”管家推開書房的門,掃了眼端坐在書桌後的張元天,轉達宮裏傳旨公公的旨意。說完,停頓了一下,抬起眼皮迅速看了眼張元天,又把頭低得更低一點,才小聲道,“王爺,您看,要不要通知柳王妃,和您一起進宮。”
“不用了,本王一個人進宮赴宴就行。”張元天放下手裏的書,銳利的鷹目瞥了管家一眼,站起身朝臥房而去。
“可是,王爺……”老管家追著張元天的腳步到了院子裏,試圖勸服張元天。
張元天舉起右手,製止了管家後麵沒有說出的話,沉聲道:“張叔,本王自有主意,你先下去備馬車吧。”說完不再理會身後的老管家,徑自往臥房走去。
管家瞪著張元天的背影,跺了跺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去為張元天備馬車。
“王妃,您這身衣服可真好看,和您今天的發型好相配啊。就憑著您的相貌和服飾,一定會豔壓全芳,在宮裏的宴會上把所有的夫人小姐比下去的。”翠兒扶著柳纖纖從柳園出來,往王府大門口走去,邊走邊誇讚柳纖纖新做的衣服。她左右看看四周無人,神秘兮兮地湊近柳纖纖的耳朵道,“最重要的是,王爺肯定會為您著迷的。”
“死丫頭,說什麼呢。”柳纖纖聽了翠兒的話,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去了,心裏美得冒泡,嘴上卻嗔了翠兒一句,伸出塗滿丹蔻的右手戳了戳翠兒的額頭。
翠兒任由柳纖纖動作,嘴上笑嘻嘻地道:“奴婢說的就是真的嘛,王妃如此美豔動人,王爺看到王妃還不迷得走不動路啊。”
“噓,小聲點,這些話在柳園說說就算了,怎麼能在這裏說呢。要是讓別人聽到,還不笑話死我們啊。”柳纖纖豎起食指在嘴邊打了個噓聲,阻止翠兒再說下去。
“參見王爺。”翠兒一抬頭,看到張元天過來,拉拉柳纖纖的衣袖,趕緊屈膝行禮。
柳纖纖一喜,以為張元天是專程過來接她一起進宮,媚眼如絲,嬌滴滴地屈膝行禮:“妾身參見王爺。”
“都起來吧。”張元天一揮手,讓她們都起來,轉頭看到柳纖纖一襲華服,赫然是進宮穿的宮裝,眼裏瞬間閃過一絲厭惡,將頭轉向別處,淡聲道,“柳王妃,這麼晚了,你穿成這樣這是準備去哪啊?”
柳纖纖沉浸在和張元天一起進宮的喜悅中,並沒有聽出張元天語氣中的不悅,仍然喜滋滋地道:“王爺,妾身新作的這件衣服好看嗎?這可是今年京中最時興的料子,樣式也是妾身親自挑選,讓華衣閣的裁縫根據妾身的意思修改的。衣服華貴絢麗,妾身穿著這件衣服進宮赴宴,定不會給王爺丟臉,讓王爺沒麵子的。”
說完,還裝作嬌羞的樣子,將頭微微垂下去,露出白皙的頸項。
張元天聽了柳纖纖的話,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掃了眼柳纖纖做作的樣子,眼裏劃過徹骨的冷意,語帶嘲諷道:“柳王妃,今天你不用陪本王進宮赴宴,就安心呆在府裏吧。”
柳纖纖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抬起頭楚楚可憐,眼含淚花,驚訝道:“王爺,您說什麼,妾身不用陪您進宮赴宴?可是,下午宮裏的傳旨太監來府裏宣旨,還專門說是必須帶女眷赴宴,我們辰王府隻有妾身一個女主子,難道我不用陪王爺進宮赴宴嗎?”
張元天沒有看柳纖纖,將頭轉向一邊:“柳王妃,今夜天氣寒冷,本王擔心你受了風寒,特意開恩讓你在府裏休養。至於宮裏的宴會,你就不用操心了,本王一個人可以應付。”
柳纖纖聽了張元天的話,僵在原地,渾身冰涼,就好像數九寒天被人澆了一盆冰水,從頭冷到腳。憋回眼裏的淚水,僵硬道:“謝王爺體諒,妾身遵命。”
“翠兒,還不扶你們王妃回柳園,要是凍到了她,你擔得起嗎?”張元天利眸掃向翠兒,語氣冰冷地問了一句,抬腳向王府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