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此時才來得及仔細打量下房間裏的情況。
房間頗大,布置得很是豪華。最顯眼的就是正中間的一張大床。
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子此時被綁在床上,正是黃翠娘。
黃翠娘先前見胡天進來已經認命,隻盼著事後能跟老爹再見最後一麵,勸他離開此地。卻不想有人此時破窗而入,等看清來人相貌,她不禁叫出了聲,“李大人!”
“原來是李知縣。大人夜間私闖民宅,這番做派我看更像是匪啊。”胡天也看清了黑衣人的相貌。
李信冷笑一聲,手中鋼刀突然收回,又詭異地出現在胡天的腿部,直接劃出兩道血痕。對方疼痛之下,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
他又轉身幾步來到床前,刀鋒掠過劃開了綁著黃翠娘的繩子。黃翠娘連忙下床準備跪謝,卻被他阻止了。
“身處險地,無需多禮。”李信回頭再次走到胡天身前,“現在我問,你答。”
他看見對方沒有搭理,還在自顧自抱著雙腿哀嚎。
於是他拿刀拍了拍對方的臉問道:“剛才的話聽見沒?”
“聽…聽見了。”冰冷的刀背總算讓胡天清醒了過來。
“邢捕頭在哪?”許多事李信已經明了,還有些不確定的事他需要知道。
“不知道。”胡天答了一句,看見李信手上的刀晃了晃急忙解釋道,“那天邢捕頭跟我舅舅,就是魏旭吵了一架就回家了,後來魏旭跟我說此人不除早晚壞事。後邊我就真不知道了。”
看來下手的確實是魏旭,但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邢捕頭應該是受傷遁走了。
李信分析了一下,接著問道:“你做的那些勾當,本縣還有哪些人參與?”
“什麼勾當?”
李信一腳踢在他腿上傷口處,“收黑錢!”
胡天一聲慘叫,卻沒敢耽擱答話,“我舅舅那自然拿大頭,其他的縣衙官員、神捕衙門的大小捕頭、捕快人人有份。”
這跟前世某被割讓的小島簡直一模一樣。這綏遠城從上到下都爛了,難怪魏旭如此囂張,自己能做的貌似隻有躺平。看了看捂著雙腿的胡天,他發現自己已經得罪死了他們。
思緒電閃而過,李信繼續問道:“可有證據?”
“沒有,做這種事怎麼會留賬本。”胡天答道。
“嗬嗬,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李信手起刀落砍在了他的大腿上。
“真…真沒有。”胡天強忍著疼痛答道。
“那留你何用?”李信眯起了雙眼。
胡天見此鼓起最後血氣道:“就算有賬本也不會給你。讓你拿到賬本,我一樣完蛋。我就不信你真敢殺了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幾天。上任縣令你以為他真的是告老還鄉了?”
“哦?莫非他是死在你們手裏?”李信倒是有了意外收獲。
胡天自知失言,不管李信如何逼問他都不再開口。
見問不出什麼東西了,李信手中刀光一閃,直接抹過了他的脖子。胡天捂住脖子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和不甘倒了下去。
“啊!”黃翠娘在一旁尖叫起來。隨即他看見李信冰冷的目光望來。
“我…我不會說出去的,李大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不放心就殺了我吧。幫我跟爹爹說一聲,孩兒沒辦法盡孝了。”
許是這幾天見的事情多了,此時黃翠兒並沒有過於慌亂。
李信盯著她好一會,神情漸緩,掏出一錠足有十兩重的銀子遞給她道:“你爹爹就在大門外,等會跟我出去,今晚就離開此城。”
黃翠兒本來不願收下,卻被李信的眼神嚇住,乖乖照做了。
“這胡家不是有幾個仆人跟護院麼?剛才鬧的動靜不小,卻沒看見有人來。”李信自語一句,隨即從衣服上撕下來一塊黑布,遮住麵容。
他本來目的很明確,高來高去,殺了人就走。現在卻帶上了一個拖油瓶。隻能蒙住臉從大門走了。
推開房門,李信卻愣住了。就看見院子裏倒了七八個人,都是被人打暈的。不遠處一對年紀不大的男女站在那,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