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信洗漱完畢,吃了早飯便獨自往縣衙走去。
等他到的時候。陳二帶著七八個衙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這還算有點縣衙的樣子了,李信心情變好。掏出一把碎銀子,每人發了一錠。“本知縣到任,該發的俸祿自然不會少。以後每人每月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陳二愣了一下,大喜道謝,其餘衙役也紛紛道謝。大乾偏遠縣城正常衙役一個月能有三錢銀子就不錯了。碰上摳門的縣老爺,有時候還經常拖欠。
進了縣衙,李信發現大堂已經被收拾了一遍。雖然還是一副破舊樣,卻幹淨整齊了不少。
“嗯。”他越發滿意起來,掏了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陳二道:“你明天找人把前後修補一下,弄幾間能住的地方。我一個縣令也不能老住客棧。”
“遵命。”陳二接過銀票揣進懷裏然後小聲道,“老爺,其實修縣衙可以申請州府撥款的。”
“可以撥款?那為什麼前邊幾任沒修?”李信疑惑道,卻看見陳二笑而不答。
他隨即明白了過來,鐵打的縣衙流水的官。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修。撈不到好處不說,還影響名聲。一任知縣三年,全是為後任栽樹。
李信裏裏外外查看了一圈,最後回到大堂上坐下。
“昨日我令神捕衙門的人抓了一個本地惡霸,說是今天押來審訊。到現在還不來,你們誰去催一下。”
陳二朝幾名衙役中年紀最小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答應了一聲,便出門去了。
“這兩人是你什麼人?”李信問道。
“是小的兩位侄兒。”陳二連忙答道。
“叫什麼名字?”李信問道。
“大點的那個叫陳忠,小一點的叫陳武。”
“武功如何?”
“他們在城中武館學過幾年粗淺功夫。都剛開了氣脈,練出了真氣,上不得台麵。”陳二嘴上說著上不得台麵,表情卻帶著些自豪。
在這等偏僻小城年紀輕輕成為開脈武者也算得上是年輕俊傑,他還準備等過幾年看看能不能找些門路把兩個侄兒送進神捕衙門。在神捕衙門哪怕做個捕快也比在縣衙當差強多了。
雖說都是捕快,未來前途完全不同。在縣衙你混個三班捕頭還是“役”,除非得到縣令的賞識,特殊提拔讓你做個典史才能算是變成了吏。但一個縣隻有一個典史。
而在神捕衙門隻要能升到捕頭那就直接成了吏。由朝廷正式任命,授予銅令,直接就端上鐵飯碗了。雖說比典史地位低了些,可升職空間大啊。
“嗯。”李信點點頭,“讓他倆好好幹,表現好了都可以做本縣捕頭。”
說完了他卻發現陳二不是很上心的樣子,便打算再了解下情況。
這時剛出門沒多久的陳家兩兄弟又回來了。後邊跟著一大群人。
“啟稟縣老爺,我二人剛出門就碰到王主簿帶著神捕衙門的人來了。後邊還跟了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陳忠進門立刻回稟。
不一會一群人便進了大堂。而百姓則被留在了大堂外。
李信掃視了一眼,這群百姓有古怪。裏邊青壯居多,而且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大概明白了這些都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