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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另一半懷疑的眼神,她衝進浴室掩麵反省。嗚,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啦!

她自知演技拙劣,為保持神秘感,這些日子都不敢迎視高為棠那雙銳利度堪比X光線的眼,剛好最近忙於沙盤推演,她下班後都不直接回家,減少了不少被看透的機會。

隻是她這種種反常,看在高為棠眼裏,自然有著另一番解釋。

她態度可疑,形跡鬼祟,明顯在瞞他什麼,疑點之一是她換出版社後,已經很少沒日沒夜地加班,這陣子卻時常晚歸,甚至有次他打電話去「Flawless」編輯部,分機竟無人接聽……

疑點之二,是她講話都不看著自己,眼神遊移,刻意回避他的注視。疑點之三,偶爾手機響起,她會一邊觀察他的反應,一邊偷偷走往角落,顯然不願讓他知曉通話內容。

其他之四、之五,高為棠實在不想細數,隻是心底難免悶悶的。

夫妻五年,至今才產生這般大的隔閡,以前他還能想辦法解決,現在卻覺受到打擊。或許是這些年來,他太過沉浸在甜蜜順遂的生活裏,導致無法承接突來變故,益發不知所措。

於是夫妻兩人各懷心思,一個滿心期待,一個滿心憂慮,終於到了十一月十九號當天,任婕宜鬆了口氣,一早興衝衝地做行程確認。「晚上七點喔,在薇亞她老公店裏,我下班後直接過去,會晚一點,你先進去等我。」

高為棠沉默了會兒,道:「我去接你吧。」

「什麼?!」那可不行!任婕宜心驚膽跳,她下午就得先過去做彩排了。「不不不、不用了,我不一定會準時下班,也、也許能提早,唉喲,我不知道啦!總之……你不要來接我!」

他目光一黯,隨即才道:「嗯,我知道了。」

對於任婕宜的各種變化,高為棠往好幾個方向想過,偏偏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畢竟不是看到黑影就開槍的性格,加上任婕宜性格保守又沒膽,出軌之類的,他是一開始就否決了。

難不成又得去高空彈跳?

高為棠一邊思索,一邊驅車來到「Speranza」。

晚上七點,正值用餐時段,裏頭卻空蕩蕩地沒有客人。

他正疑惑,就有侍者從內場走了出來,微笑道:「高先生,今天預約兩位,對吧?」

這裏他跟任婕宜常來,又是老板娘朋友,侍者理所當然認得。

高為棠點點頭,掩上門,十分迷惑。「怎麼都沒人?」

「喔,等會兒就有了,這邊請。」

侍者察言觀色的功夫一流,接待得無懈可擊,高為棠盡管內心覺得奇異,仍在引領下坐到準備好的位子。

餐廳擺設似乎變動過,他坐的地方正巧麵對一片白色牆壁,上頭一點裝飾都沒,今日店裏氣氛異常古怪,他想詢問侍者,四周卻倏地陷入一片漆黑,是跳電?

「欸,是不是停電了?不好意思,我去看看,您請稍等。」

「嗯。」高為棠應聲,準備拿手機出來照明,就見原先粉白的牆麵上,赫然出現一幅畫麵──

那是他的照片。很久很久以前,他首度自拍,傳給任婕宜的那張。

一陣輕盈悠揚的音樂伴隨影片上的字幕,一下子揪緊了他全身知覺。

高為棠,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怪人。

如果你不怪,怎會一下子就說想娶我,我真的嚇到了。

那時候我想,我才不要和火星通婚。(結果還是「昏」了……)

我獨自一人,渾渾噩噩地過了這麼多年,隻有你這個火星人願意留在我身邊,包容我的傻氣、我的軟弱、我的任性。在我媽說她很抱歉將一塊叉燒嫁給你的時候,你說:「沒關係,我喜歡吃叉燒飯。」教我好黯然、好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