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蹲在她的麵前,輕輕地撫摸著林想的背。
“我不太清楚什麼情況,如果你想說,你可以告訴我。”
“我們已經斷絕關係很久了。”
林想無奈的笑了笑:“因為一些不能原諒的原因。”
明珠沒有追問什麼是不可原諒的原因,但是她明白這不可原諒的後麵,一定有著令人心痛的過往。
“她要什麼?是來和你重修舊好的嗎?”
“重修舊好?”林想冷笑了一下:“哪裏有什麼舊好,可以重修?”
“明珠,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林想抱起胳膊:“當初在地鐵站看見了王旭,對嗎?”
“我故意讓你去幫我送東西,但你卻一點疑問也沒有嗎?就連王旭死了以後。”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接近我?”
林想臉色依然慘白,但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剛才的那一點茫然當下已經全無。
她早就應該想到明珠接近她,絕不止交個朋友那麼簡單。
這麼久以來,她幾次故意露出破綻,與舟峰的往來,與王旭的聯係,即便再鈍感,她也應該充滿了疑問。
但她的問題從來沒有問出口。
“你告訴我,鄭和死的那一天,你在望遠鏡裏看到了什麼?”
她迅速起身,拿起一把水果刀抵在明珠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在肌膚之上,所過之處,雞皮疙瘩立起。
明珠頓時一滯,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我沒有看到什麼。”
“你說吧,無論是什麼,我都能接受。”林想能感覺到明珠雖然疑點重重,但沒有惡意。
這也是她縱容她留在自己身邊的原因,她實在是……太孤單了。
“好吧。”明珠歎了口氣:“能把這個東西放下來吧,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這麼明顯的入室殺人,你還活不活?”
“你終於肯說老實話了。”林想看著臨危不懼的明珠,從容的笑了。
“我看見你誘著鄭和往水庫深處遊去,我看到你雙手環在他脖頸之後……”
明珠頓了頓後說:“我還看到你往下壓他,他奮力掙紮,可是……可是……水底下好像有什麼在拉著他,他為什麼起不來?”
明珠說:“你再厲害,他也是個身材魁梧的而且精通水性的男人,你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力氣淹死他?”
“所以你要麼給他下了藥,要麼……有人早早潛入水底,在底下拉著他。”
“警察做了屍檢,他沒有藥物痕跡,所以…我說的第二種是對的吧。”
明珠說:“我的望遠鏡花了幾萬塊,自然和別人的不一樣。”
林想聽完笑了,以滿意的神情望著她:“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如果照你的推斷,水下的人會是誰?”
“報警?我為什麼要因為不相幹的人報警?我不想管別人的事。”
明珠臉上有些厭世的神情,仿佛她從來不把什麼人放在眼裏。
“那你為什麼來我的身邊?”
林想轉而防備:“你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無論他們是誰,我和他們都不是一夥兒的。”
明珠說:“我這輩子沒有什麼特別在意的事,也不是一個很有目標和規劃的人,我隻是想做些我願意做的事情而已。”
“至於你問我水下的人是誰,我確實沒有看清楚具體長什麼樣子,我隻是看到了確實有人在幫你。”
“你不怕我殺了你?”林想手裏的水果刀拿下來開始削蘋果,麵上的表情卻變得輕鬆無比。
“我無所謂,你想殺,早就殺了。”
“你到我身邊來,是巧合?還是你想做什麼?”林想說:“回答我。”
“你知道汪俊嗎?”明珠再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感覺有千斤之重。
“汪俊?”林想拚命在記憶中搜尋這個人的名字,最終卻一無所獲…:“我應該知道嗎?”
“你不知道也正常,他是我的丈夫。”明珠補充解釋道:“前任。”
“所以呢?”林想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汪聰,你總認識吧?”
汪聰?
是她沒有人找到的那個人!
“汪聰就是汪俊,汪俊就是汪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