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在這個村莊也就一家,蘇樂天有個叔叔,隻是早已搬進了城裏,成了城市人,這在村裏人看來城市人就是過上了好生活,每次叔叔回村裏都會有很多人給他打招呼。
而他父親卻是要永遠被捆紮給這很老的土地裏了。
他的哥哥,蘇樂語,在村裏搞起了養殖場,也算是個體戶,政府對於這些多少都會有支持補助,日子過的還是挺不錯的。今天也是特地從家裏過來,因為這是他一向不好說話的父親,第一次下的命令。
蘇樂語走進門,看著父親坐在門前,走進裏屋拿出一件皮襖,給父親披上。父親示意他坐下。
“樂語,你弟回來了”蘇家明說道,又深吸幾口旱煙。
“回來就好,也不知他在外麵這麼多年,怎麼過來的,也不給家裏來個信息”蘇樂語很納悶,怎麼說消失就消失,說回來就又回來了,這也隻是在心裏說下而已。
“他不說,我們也不要去問,這些事情就過去吧,你母親也不在了,你也算成家立業,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事業,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蘇家明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是大兒子懂事,也算放心了,可一想到小兒子就不禁有些無奈…他心裏也想知道,他小兒子在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一致於那天看到他背著旅行包站在家門口,感覺比自己這個當父親的還要蒼老…
這時,大門被推開了,蘇樂天拍了拍身上的雪,把頭上的雪隨便弄了弄,看到父親和哥坐在那裏。突然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外麵雪怪大的,快進屋”蘇家明說著把旱煙放在一邊。
隨後蘇樂語,把飯菜一一端來,父親拿出一瓶酒,還有三個杯子,一一斟滿。
“來,我們父子三幹了這杯,從明天開始,就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蘇家明舉起酒杯,他倆隨後跟上,一飲而盡。
“噗噗…”蘇樂天本來想強忍著,可還是沒有受的酒精的衝擊,他的身體不能再受到刺激的東西了,他的胃受了傷。
他父親看到一片血,一陣後怕,不禁有一個不詳的預感出現的腦海,然後強忍著把可怕的念頭打消。
“我沒事,別擔心就是胃受了點傷,不礙事的”蘇樂天強忍著神經的抽搐,盡量讓自己自然一些,用袖口逝去嘴角的血跡,拿起筷子吃起菜來,嘴裏不停地說,還是父親的手藝好啊。
蘇家明看著這番景象,神經也放鬆了下來,而蘇樂語卻看到了樂天的拳頭緊握,指甲幾乎要插進肉裏,而樂天臉上卻掛著笑容,他也笑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外麵的雪下的很大,窗前的竹子被壓彎了腰,房屋上被蓋上白白的溫柔,送每個人進去夢想。
這頓飯吃得很幸福,至少在蘇樂天不多的日子裏,是最幸福的事情。而他父親卻一晚沒睡,靠在床頭,似乎在想著一些事情。
而蘇樂天取出了行李,從裏麵拿出一個黑色的包裹,放在書桌上,慢慢打開,裏麵是一張照片,她在微笑,嘴角上揚,露出小虎牙,長長的頭發散落在胸前。他撫摸這久違的小臉,顫抖的雙手合十在額頭,閉上眼睛,祈求上天…
天蒙蒙亮,蘇家明拿起掃把掃起雪來,一道富有生命的路被建造成了,蘇樂語也早早起來跟父親打聲招呼就回去了,養殖場馬上要出籠了,趁著過年能多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