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糾纏的地點在馬車上,畢竟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中,救出江天舒的無瑕不好立刻轉身走人,隻好與他上了同一輛馬車,然後江天舒就揪住了她的雙手,再也不放開了。
春桃看著正在鬧別扭的主仆倆,轉過頭與銀杏竊竊私語,“世子的手勁怎麼變大了?”
銀杏也表示不解,“無瑕姐姐武功高強,以往都隻有她欺負世子的分……”
香菊則恍然大悟的說:“肯定是無瑕姐姐舍不得走,所以故意做個樣子。”
這三個侍女是在竊竊私語沒錯,但是嗓門也太大了一點,無瑕聽進耳裏卻是有苦說不出啊,這三位姑娘還不清楚她們的世子到底是怎樣一個貨色!
無瑕咬牙解釋,“在公堂上那是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你還是不肯留在我身邊做侍女?那成,改做我妻子好不好?”江天舒死死抓著無瑕的手,然後雲淡風輕地說出了這麼一個建議。
一瞬間無瑕的腦子混亂了,所有思緒被撕碎成無數的碎片,她像被石化般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腦子也根本不能思考。很快的,無瑕仿佛變成一團麵糊般,整個人軟了下來,使不出半分力量。
江天舒說得雲淡風輕,但他的眼神卻是無比的……真摯。
真摯?無瑕頭腦有些混沌,可直覺告訴她,江天舒的眼神信不得。
聽到江天舒那句話,春桃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的樣子,對著車夫道:“常叔,停車。我們三姐妹還要買一點東西。對了常叔,你也陪著我們一起去買吧。”
常叔一時反應不過來,“三位大姐啊,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到哪裏去買東西?”
春桃卻不管他,和銀杏她們下車後直接將常叔也扯下馬車,於是整個世界安靜了。
馬車內,江天舒的臉頰與無瑕靠得極近,他呼出來的氣息吹動著無瑕的劉海,令她的發梢微微顫抖。
他就這麼直直的看著無瑕,極其誠懇地重複,“不做侍女做妻子,好不好?”
江天舒的眼睛是一汪深潭,深不見底,其中卻有一個漩渦,似乎有著極深極深的吸力,無瑕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發覺自己已經陷進他的眼神裏,竟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凝視著無瑕美麗的眼睛,江天舒的唇輕輕往她的眼皮印了下去。
無瑕慌亂地一低頭,江天舒的唇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那是一種極溫暖的感覺,像是春風拂過了一片荒野,讓無瑕慌亂的心底不知不覺冒出了點點的新綠;又像是一個新生的太陽,出現在亙古的冰原上,冰層以極緩慢的速度消融。歡喜從心底冒出來,無瑕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然而她終究回過神來,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問道:“你這個天閹,還想要禍害我?”
江天舒嘿嘿笑道:“天閹是你害的,隻要你不願意守活寡,那就得想辦法治好我。”
無瑕突然之間變聰明了,又是狠狠一腳踩下去,“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江天舒裝傻,“什麼故意的?”
無瑕冷笑道:“你是故意將自己陷入險境的,堂堂青鯉幫幫主會被幾杯酒灌倒?”
江天舒很委屈地說:“他們還動用了迷香。”
無瑕哼了一聲,不理他。
江天舒扁了扁嘴,泫然欲泣,“那迷香很厲害,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無瑕哼了兩聲,還是不理他。
江天舒無奈地吸吸鼻子,“好吧,其實我是有反抗能力的,但是我當下決定將計就計。因為你躲得實在太遠了,我找不到你,所以我決定讓你自己回來。”
無瑕又狠狠一腳踩下去,江天舒尖叫起來,“事不過三,我已經淤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