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為他努力過什麼,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掌握,她欠他的很多,為他,也為自己,她該做些什麼了。
他挑起了眉。
“我想見他們。”她鄭重的重覆一次他的眉又挑高五度,笑意漸漸擴散。
“是啊!醜媳婦終於要見公婆了。”
她埋在他懷裏。“是啊!你都不嫌我醜了,我還怕什麼,見就見吧!”
他低頭狠狠攫住她的唇,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將她吻得幾乎要窒息。
感覺他吻得越來越火熱,她連忙拍他的背製止。
“醫生說……說不、不可以……”她抓住機會說話。
“他沒有說。”
“不行啦!”
他狠狠的咬她肩膀一口。“我請我父母晚上來醫院。”
她愕然,這也太快了吧!
“不是說不要讓他們知道你住院嗎?”
他慢吞吞的說:“不這樣,他們怎麼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看到她的遲疑,他一把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前,“我爸爸不會說什麼,比較麻煩的是我媽。”他略帶抱歉的看著她。“這麼多年了,我媽也不想管我了,隻要他們兩人同意,我爺爺奶奶他們問題就不大了。”
“我知道,你媽媽太愛你了,怕你被一個壞女孩給騙了。”
他歎了一聲,緊緊的抱住她。“她提醒得太晚了,在我六歲為你摔下樹之前就該說……不對,是五歲時把我的鐵金剛給你的時候……應該是三歲的時候,我媽說要愛護女孩子的時候……她那時候沒說就再也來不及了。”
她微笑。“聽你在胡說八道,三歲的事哪還記得啊!”
“我記得,那時候我媽說,我比你大十天,是哥哥,是男孩子,要好好照顧你……”他歎氣。“我怎麼就沒有想到跟我媽說,我一直都很聽她的話。”
晚上,她陪紀靖遠做完一項檢查回病房,剛一進門,就聽到紀揚廷和佟迎梅的爭執,聲音雖然不大,但她聽得很清楚。
“從小到大你都不管他,才會慣得靖遠一副牛脾氣,什麼話都不聽。”佟迎梅不滿的說。
“他就是一頭驢。”紀揚廷受不了的說。“你非要逼一頭驢喝水,不是也把自己當驢?”
佟迎梅氣笑了。“好啊!你說我是驢,你才是驢,才會生一個驢兒子。”
“你說的是什麼話?”
蘇以綿噗嘯一笑,卻瞥見紀靖遠哭笑不得的瞪著她。
爭執的聲音戛然而止,夫妻倆一臉遮尬。
“紀伯伯、佟阿姨好。”
紀揚廷清了清嗓子。“以綿,好久沒看到你了,這些年來也不見你回家,我聽你學校的校長說了,你一直很努力。”
蘇以綿心中一暖,含笑點頭。
“來,以綿,你陪我走走。”佟迎梅招呼著,偕同蘇以綿要走出去。
紀靖遠抓住她的手臂,祈求的看著佟迎梅。“媽……”
這一聲喊裏帶著著急,讓佟迎梅歎了一口氣。“靖遠,我不會吃了她。”
紀揚廷笑了笑。“你媽頂多是一頭倔強的驢,還不是一隻母老虎。”
佟迎梅瞪丈夫一眼。
蘇以綿笑笑的拍了拍紀靖遠的手。“我和阿姨去聊聊天,桌上的藥該吃了。”
走出病房就是一處雅致的空中花園。
聞著花香,啜著茉莉香片,佟迎梅細細打量蘇以綿,幾年不見,昔日那安靜乖巧的女孩,已經蛻變成一個明媚的儷人,她坦然的迎視她的目光,眉目自信清亮,以往對她門戶的偏見,早在靖遠這麼多年來的堅持裏消耗光了,想不到她兒子竟是一個癡情種。
這個女孩是靖遠一心一意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人說兒大不由母,她隻能試著去接受她,這女孩有什麼不好呢?她堅強、努力、外柔內剛,沒有千金小姐的驕奢,做人平實認真,真難想像這麼文靜的女孩竟能牢牢拴住她那像野馬一樣的兒子。
她看她的目光更柔軟了。“以綿,我也隻是個自私的母親,舍不得兒子吃苦,以前我說過一些話傷了你,你還會不會怪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