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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好。”

等夜完全的靜了下來,她的背痛得難以成眠,既不能翻身,又要忍痛不出聲,迷迷糊糊的睡著又痛醒,反反複覆。

咚!

她頓時驚醒,是石子敲打窗戶的聲音,她小心翼翼的爬到窗邊,月夜下,紀靖遠頭纏著繃帶,仰著頭努力的看著二樓的窗戶。

他又丟了兩顆石子,看屋裏仍沒有反應,嘬起嘴學貓叫,月夜下,他漂亮的眉目不甘的皺著。

“以……綿……以綿……”他壓低聲音喊她,她仍不肯應聲。

他佇立良久,最終失望的離開。

她勉強的又爬回床上,將棉被蒙在頭上,終究忍不住哭了出來。

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對父母還沒有什麼印象的時候,就有一個很小的男孩子常和她一起玩,他給她巧克力吃,苦苦、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她的記憶裏……

那時的她那麼小,小到不知道這男孩就此和她膠著一生,那麼長、那麼長的一生。

第1章(1)

清峰高中,台北市著名的高中聯招第一誌願,在標榜學生成績至上的時代,招的是最優秀的學生,升學率向來為全國之冠。

周一上午例行的周會上,司儀清脆的聲音傳遍校園。

“頒發清峰高中成績優異獎,二年級得獎者──二年三班蘇以綿、二年七班蔡健宏、二年一班鄭一萍……”

講台上,幾個成績優異的同學排排站接受頒獎,隨著熱鬧的樂聲,台下響起一陣掌聲。

在頒獎樂聲中,幾名同學從校長手裏接過獎狀,紀靖遠仗著個子高,能輕易的看到講台上那個嬌弱的女孩子,在人群裏,他總能一眼就看到她。

照她那種讓人吐血的用功方式,是人都會瘦成營養不良,他譏諷的想著。隻要是小孩子都知道要玩,隻有她,在小學三年級因成績好獲獎後,就踏上了奮發苦讀的荊棘道路,從此,年年月月都可以看到她得到獎狀,而他總是那個在台下為她鼓掌的人。

像她那樣用功乖巧的好學生,自然和他這樣愛玩愛動的頑劣學生畫清界線,國中時兩人就讀同一所學校,放學後,他在球場奔跑玩樂,她班級的晚自習燈永遠是她最後關的,她是出類拔萃的優異生,而他成績一般,隻有數學名列前茅。

他在籃球場上帥氣投籃時,全場女生為他尖叫,隻有她頭也不抬的猛背單字。

***

“喂,你要當書呆子是不是?”他有點著惱。

“要聯考了,不用功點怎麼考上清峰。”

“你要上清峰?”他大皺眉頭,那可是第一誌願,以他的成績而言,實在是……非常的遙遠。

她奇怪的看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又埋頭背英文單字。

她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令他惱火。哼!不過就是成績好而已,她辦得到,他自然也辦得到。

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倆曾經很要好,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不愛理他;身為紀家獨生子,他是天之驕子,就隻有她不給他好臉色看,他也暗暗氣惱,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高中聯考放榜,他考上清峰高中,這結果跌破所有人的眼鏡,看著蘇以綿錯愕的盯著榜單,他難掩得意。

“怎樣,我不用像你一樣讀成書呆子,還不是照樣能考上,也不是很難啊!”

自他講完這話,她和他的關係一度惡化,她的臉色難看得像晚娘,他幾乎可以想見她的腹誹──他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老天爺才不開眼的讓他跟她同校!

高中了,身處優秀學生之中,她又埋頭奮發努力,成績依舊亮眼,隻有他還是懶懶散散的在操場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