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星空之座(2 / 3)

“剛才那已經是你最後一個問題了。”

“可是你之前問過我的名字,難道現在你不應該告訴我麼?”

“狡詐的家夥!”那個人這樣說,“斯德瑞,”他頓了頓,“屠龍者。”

讓的身子突然開始劇烈抽動起來,雖然這讓他痛苦倍增,但是他卻全然不顧。

“屠龍者!別說什麼大話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有屠龍者!”他充滿懷疑的大喊,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上的痛苦,還是因為心靈的痛苦。

屠龍者確實已經不存於世了,至少他們村子裏的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否則他們就不會在巨龍的爪牙下淪為牲畜一般的存在了,無止盡的祭品,從小到大麵臨的恐懼與絕望,在巨龍的翼翅下匍匐顫抖的情景,這構成了讓生命的全部。而屠龍者--他們早就在百年前與龍族的大戰中滅亡無蹤了。奴役,恐嚇,威脅,這片大地上演著巨龍主宰的悲劇,百年,恥辱銘刻在每一個人心中。

“現在你跟我說你是屠龍者!”讓大聲吼。

“你在哭啊,孩子。”

“我沒有!”

斯德瑞似乎歎了口氣,他徑直坐在了讓旁邊,麵朝著篝火。

“一百年前的戰爭是殘酷的,屠龍者們守著人類最後的自由國度蒂拉萊瑞斯與巨龍展開了最終決戰,但是它們的力量太強大了,我們最後的領土陷落,所有人自那一天開始飽受奴役。我知道你們的村子,它和你們周圍的其他村子一樣,都受著那條紅龍的統治,每隔幾個月就要定期從某一個村子裏獻上年輕的祭品供它享用,我也知道你們村子這次運氣非常不好,連續兩個月都被選中上供祭品--我花了數月的時間收集情報,紅龍的身份、能力、弱點,它統治的規模、範圍,以及如何實施我的屠龍計劃--”他一口氣說了很多,爾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讓十分認真的聽著,也跟著他一起沉默。

“為了殺死它,你費了很大的功夫吧。”

“是啊,屠龍者是孤獨的,我們曾經有聯合的曆史,那時的強大你無法想象,但是他們最終都在巨龍的火焰下化為灰燼了。屠龍者,嗬,到頭來我們卻成為了獵物--”

“你會去我的村子嗎?”讓問。

“不,天一亮我就會起身離開。”

“為什麼?你應該去一趟的啊,村民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感謝?”斯德瑞搖搖頭,發出苦澀的笑聲,“他們不但不會感謝我,甚至有可能對我刀劍相加呢!”

“怎麼會?!你消滅了巨龍,村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

“不,正因為我消滅了巨龍,他們才會仇恨我。如果紅龍死亡的事情驚動了龍域,那麼它們的怒火很有可能會襲卷這裏,你的村子,連同周邊那些都將成為廢墟,就算它們不追究,新的巨龍也會重新統治這裏,那時候,或許就不再是幾個月一次的祭祀那麼簡單了。現在你村子裏的那些人應該要麼是戰戰兢兢地躲在屋子裏,要麼就是收拾著行李準備逃難了吧--唉,百年的奴役,他們已習慣不了自由了。我還記得當我屠龍成功,帶著勝利者的喜悅走進一個村子,滿以為會得到所有人的熱烈擁戴,但是最終我鼻青臉腫地被趕了出去。後來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現在我可不想再去忍受一番無端的辱罵。”

“既然是這樣,”讓說,“那麼你為什麼還要選擇成為屠龍者呢?既然他們已經習慣了被奴役,那麼你為什麼還要費那麼多的功夫去屠龍?”

“因為我別無選擇,這是命中注定。而對於你的後一句話,我想問問你,孩子,你習慣了被這樣奴役的生活了嗎?你習慣了每日生活在成為下一個祭品的恐懼中了嗎?”

讓用力搖著頭,“我想要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