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晏與顧二少根本上的不同不是實力上的懸殊,而是兩人的下限程度。
基本上,五師兄雖然風流,多少也挑對象,那種正正經經玩不起的他不招惹,當然,甭管對誰,他說話是溫柔的,叫他幫個忙也勤快得很,女人是水做的,甭管是美女醜女,都是要疼的。他在言語上調戲的都是半斤八兩同自己一路貨色,索性他眼力不錯,折騰到現在也沒鬧出事端或者人命來。
溫蓉蓉那逮著肥羊的表情讓將晏心中狠狠一顫,他朝小師妹那方看了一眼,隻見對方整個就是十八裏路送壯士的表情。
詫異,感慨,同情。輪番上陣。
將晏對溫小仙多少有幾分了解度,瞧這模樣就知道不好。
是以,在溫老頭回答之前,他搶答道:“這位小姐,我是40044上門維修的。”
雖然還是那張儒雅斯文俊美到極致的臉,身量氣度依舊在,在得知將晏的身份,咳咳,虛假杜撰的身份之後,溫蓉蓉的熱情退散了。長得再帥也是個維修工,溫家大小姐怎麼能同這樣的賤民勾搭在一起?她這才想起自己回來的初衷,猛一下撲到老頭子身邊,“爸爸,你得替我做主,日子過不下去了!”
溫老頭再一次認真的反省自己,他怎麼會把溫蓉蓉慣到這樣的地步,天不怕地不怕,瘋狂又偏執。若沒有那封郵件,他沒準真以為顧家的拉不下臉,因為昨個兒那檔子事虐待他閨女,顧罕薪那郵件裏一個字也沒有,卻讓溫老頭怒火中燒,他雙手緊握成拳,死死貼著褲縫,就怕自己會忍不住一巴掌甩過去。溫蓉蓉這豬頭臉已經夠慘了,再說,暴力手段也無法解決問題。
瞅著溫老頭要說正事,將晏扭頭對小師妹說:“電腦我已經調試好了,以後用的時候注意些,出了問題找我便是。”
隱藏在這三句話背後的信息是——你家的事我就不摻和了,你注意些,若是遇到無法解決的麻煩直接找我。
說完他揮一揮衣袖,連維修費也沒收。溫小仙深深看著五師兄離去的身影,溫蓉蓉問題不解決,他恐怕不會過來了。溫小仙那感慨中帶著點依依不舍的表情被溫蓉蓉收在眼底,她輕嗤一聲:“大侄女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是有未婚夫的人,卻不知許流簡看到了做何想法?”
想法?許二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走到樓梯口,牽住溫小仙的手,兩人一起朝沙發邊走去。
“溫大小姐閑事莫管太寬,操心自己才是正理。”
這才結婚第二天,新嫁娘就往娘家跑,即便是上古時期回門也得等三日呢,這算什麼?顧家對不起你?度蜜月的飛船在外頭等著,昨個兒丟了那麼大的人也沒人說半句什麼,你還使性子!砸東西幹架也就算了,跑回來之後還挑撥侄女同人家未婚夫的關係,這是姑姑應該有的作為?
莫說別人,溫老頭臉色就很難看。
他冷冰冰的看了溫蓉蓉一眼,這是溫老頭頭一回將軍部慣用的表情放到自己人身上,上將的威壓盡放,煞氣濃重,駭人的緊。
“當日我讓你好生考慮,你偏說顧罕薪是好的,你們是真愛。老頭子我沒做那棒打鴛鴦之事。辦婚宴也是,顧家說要辦在祖宅,老頭子我拉下臉麵最終定在皇家歌舞館,你當我願意?那是你喜歡,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心疼誰心疼?婚禮場這種端莊的地方讓你搞得烏煙瘴氣,兩家的麵子往褲兜裏揣,我溫和平這麼多年真沒這麼丟過人,你若結婚之後能有點責任心,多想想家庭,把這性子改了,好好跟顧家老二過日子,我就歡喜,哎……”生出這麼個女兒,又不能任她自生自滅,溫老頭一說就搖頭歎氣。
溫蓉蓉是有些感觸,程度卻不深,更多的是怨怪溫小仙壞了她的好事。
“若不是她瞎攪和,我當姑姑的終身大事,她不來就算了,竟然還和我搶人氣!這是當侄女的應該做的事?”
此言一出,莫說溫老頭,就連剛才從扶梯上下來的溫華倫與溫覃,臉色就像鍋底黑,溫華倫給親妹妹留了最後一點麵子,溫覃簡直已經顧不得輩分了,他滿是憤怒的指著溫蓉蓉,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大,渾身都在顫抖。
“若不是有我姐撐著場子,就你那喪德勁,溫家人的臉都丟盡了。”
“穿個胸罩就敢上台,你不要臉我們要!”
溫蓉蓉直接想衝上去同溫覃廝打,卻被溫小仙一張神符變成了土豆。那麼輕飄飄一張黃紙,上麵有幾排血紅色的鬼畫符,功效太逆天了。溫老頭瞪著一動不動挽著自己的大土豆,有一種時空穿越的趕腳,太……驚悚了。雖然之前的豬頭臉不好看,總比青青紫紫的土豆美型多了。溫老頭退了好大一步,遠遠的離開土豆身邊,他知道這是自家孫女的手筆,正想問她這是怎麼回事,一扭頭就見乖孫女滿麵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