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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仗不僅揚了聲威、壯了膽氣,還鞏固了與漢朝的關係,這讓所有人都高興。

今天,赤穀城的草場上燃起了熊熊篝火,三大部落的首領和九大長老,全部來到這裏;最能歌唱的「阿肯」放開了歌喉,最善吹角的樂手吹出了嘹亮的號角。

人們捧出最好的馬奶酒,烤出最香的牛羊肉,載歌載舞,慶祝戰勝匈奴十萬大軍,保住家園的勝利,也祝福國王與大漢公主的美滿結合。

外麵的人們在歡歌跳舞,重新裝點過的氈房內,解憂則不自在地拉扯著衣袖,哀歎道:「唉,好好的,偏要生出這麼多事來!」

「公主別抱怨,這是大王為了表示對公主的愛,而特意安排的婚典。看外麵的人們多高興哪,公主就當成是慶賀戰爭勝利吧。」

雖然婚禮有點多此一舉,但這次戰勝匈奴確實値得慶祝。

對解憂來說,這場勝利不僅代表著烏孫人的勇敢,還讓翁歸靡放棄了他堅持多年的「持兩端」的搖擺政策;現在他全心全意維護烏漢聯盟,這尤其令她高興。

「喔,公主穿上這身烏孫新娘服,真是漂亮啊!」馮嫽為她妝扮好後,仔細地欣賞、讚美著。

解憂頭上戴著白氈、絲綢和皮毛做成的新娘尖頂帽,帽上的串珠直墜胸前;身上則穿著繡花緞麵緊身短襖,搭配狐皮坎肩;下著舒展厚軟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富麗堂皇,光彩照人。

她不好意思地說:「現在還穿新娘裝,感覺怪怪的……」

翁歸靡掀開氈簾進來,微笑著說:「有什麼怪的?你永遠是我的新娘。」

馮嫽機靈地對解憂擠擠眼,跑了出去。

翁歸靡將她拉起,站到自己麵前,然後上下左右地打量。

她緊張地看著他。「怎麼樣?我穿這身衣服合適嗎?」

「再合適不過了!」他輕吹口哨。「這麼美麗的新娘,我都不敢碰了。」

解憂抓著衣服,作勢要脫掉。「那我寧願換掉。」

「不許換!」翁歸靡一把抓住她。「今夜你得穿著,直到我親手脫掉它。」

他曖昧的暗示,讓她的臉頓時紅成一團火。

而他很克製地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再牽起她的手,凝著她詫異的眸輕聲說:「要是我吻你,我們就走不出去了。」

解憂臉紅地捏捏他的手指,翁歸靡則笑著帶她走出門。

當兩人出場,國王翁歸靡與解憂公主的喜筵達到高潮,君臣百姓不分彼此,圍聚在篝火邊,共同舉酒祝福新婚夫婦幸福美滿、生活安康。

載歌載舞的人群湧向解憂,懇請她展現才藝,於是翁歸靡替她取來琵琶。

解憂即興地,為大家演奏了古樸典雅的漢樂曲《幽蘭》和《白雪》,馮嫽則跟著她的琴聲,跳起漢人的長袖舞。

公主的琴聲婉轉動聽,侍女的舞姿如靈蛇飛動,她們精湛的表演,令眾人如癡如醉。

烏孫人的歌舞熱情奔放,漢家兒女的歌舞則幽雅綿長,兩者相融,頓時剛柔相濟,相得益彰。

歡樂的饗宴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中提前結束,在輕柔飄落的飛雪中,人們帶著意猶未盡的歡悅進入夢鄉。

相攜走入氈房,解憂和翁歸靡,在燈下久久地互視著對方。

她望著翁歸靡,因溢滿心頭的愛而喉頭抽緊。「我很幸運,當初被吾皇陛下挑來做和親公主;也很幸運,第一次和第二次,與我成親的人都是你。」

翁歸靡也凝視著她,將她的手握起,放在嘴邊親吻。「我很高興,當初堂兄要我代他去娶妻;也很高興,我娶來的人是你。而且無論第一次還是第二次,我所愛的人,永遠都是你。」

解憂低泣著撲進他懷裏,他則緊緊地抱著她,心裏想:他真的好愛好愛這個小女人,愛得心都在痛。

可是,他到底該怎樣讓她平安度過生育的大關?

尾聲

一年後,赤穀城

「為什麼這麼久?為什麼連點聲音都沒有?」翁歸靡在氈房內來回踱步,焦慮不安的搓弄著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