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龍窟的門破天荒地開了,聽到開門聲的她微微睜開緊閉的雙眼,許是陽光太刺眼,她習慣性的想用手遮住光線,手腕處卻傳來一陣鎖鏈撞擊鐵環的聲音。
她無奈的扯嘴一笑,差點忘了,她早已是個被囚禁之人。
門外的腳步聲正步步逼近石門,聽聲音應該來了很多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手裏頭舉著火把的禁衛軍就在頃刻間將伸手不見五指的黒龍窟點成白晝,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但這種明亮卻不能帶給她半點溫暖。
她感覺有一股冰冷的氣息正漸漸包圍她,心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光線卻越來越強烈,她隱約看見那身著紫衣蟠龍的人正背光邁著步子向她走來,步子聲伴隨著黒龍窟的水滴聲,一聲一聲敲擊她的心,每敲一次她就害怕的顫抖一次。窟內帶點昏暗的弱光映照著那張俊美的臉冰冷異常,除了麵無表情之外,那雙絕美的眼睛看向她時,立即充斥了嗜血般的恨,那種恨令她頓感心慌,她急忙垂首閉眼。
他卻上前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因過於用力,疼得她倒吸一口氣,額頭上片刻就滲出豆大的汗珠,表情也因疼痛而變得慘白起來,他卻絲毫不顧她是何摸樣,隻是冷笑道:“莫若然,你也知道疼?你可知道你走後,朕的心有多疼?”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基本上是嘲笑,這種嘲笑,笑的是他自己,他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女人碎屍萬段,可是每次看見她疼,他就忍不住的心痛。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閉眼不敢看他。
“看著朕…”他手上的力道不自然的加重,命令她看著他,她隻好乖乖的睜開雙眼直視他,才見他滿意的勾起嘴角冷笑。
“朕再問你一次,為何要離開朕?”他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許是並不想聽到答案,可又不得不問。
她看了一眼神智不正常的他,咬牙倔強的不回答。為何要離開他,他從來不問自己隻問她,她的命運不是一直都是受安排的嗎?何故要知道答案?
見她如此,他捏住她下巴的手轉為輕輕的撫摸,眼神也漸漸變得溫柔,但那溫柔隻有片刻就轉瞬為陰狠,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垂呢喃:“不要考驗朕的耐心,朕有的是時間等你的回答,不過有些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手上的力道也跟著再次加重,接著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才轉身離去。這一推卻讓莫若然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手腕處的鎖鏈扣住了她的手指,鐵環卡進她的肉裏,疼得她直冒冷汗,一時半會兒卻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咬牙對著他的背影急忙喚道:“不關白纖的事,是我要他帶我走的…”
他的腳步頓了頓,良久,還是轉身看了一眼蒼白如紙的她,他冷嘲熱諷:“為了其他的男人,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她避而不答,隻懇求道:“放了白纖…”
他負手而立,隻問:“回答朕”
“因為我不愛你…”她安靜的回答,平靜帶著自然。
他記得很久以前她也是對他說她不愛他,他說他可以等她,哪怕她永遠都不會愛上他,可是她卻背叛了他,他以為淡忘了,以為對她隻剩下恨了。可是當她還是這般的回答時,他的心依然像是被什麼挖去了一般,痛得他無法呼吸。他閉上那雙絕美的眼睛,邁開步子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背影孤傲帶著淒涼。
這是一個曆史上沒有記載的朝代,北有北煞國,南有南越朝,西有西廈都,東有東帝城。以東南西北為列分為四國,西廈都與東帝城為友好鄰邦,卻附屬北煞國,獨南越一朝自立。多年來南越與北煞一直處於明爭暗鬥的趨勢,兩國邊境戰亂連連,攪得邊境百姓民不聊生。北煞卻一直未能侵占南越任何一座城池,反而隻能在邊境徘徊,對於北煞的虎視眈眈,南越卻是坐懷不亂而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