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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平躺在床上,望著昏暗的帳頂,直到沉沉地睡著,沒有火熱的欲br望,隻有溫馨和寧靜。

第二天晚上,湘裙一樣燒水泡茶。

瞿仲昂繼續把昨晚沒有說完的童年往事說完,有人專心地凝聽,讓他也說得起勁,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感受。

盡管如今的他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又高處不勝寒,沒有交好的友人,更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朝中同僚,瞿仲昂從來不在乎,也早已習慣了,如今才明白有人願意聽他說話,想要了解自己,有多麼珍貴。

到了第三天、第四天,都是這麼度過。

“……璿玉剛出生時,真的好小好小,身子也不太好……”他從自己身上聊到了兒子。

湘裙不禁焦慮地問:“後來呢?”這些都是她遺忘的事。

“你天天去寺裏求神,祈求菩薩保佑……”

他們不停地聊著,一個人說,一個人問。似乎每過一天,就對彼此更了解。

直到困了、累了,兩人這才決定睡下。

瞿仲昂不是不想碰她,不過這次他要學著尊重妻子的想法,直到她點頭同意了,才會付諸行動。

接下來的第七天、第八天,閑話家常似乎成為了一種習慣,隻要麵對麵坐下,喝著杯中的茶湯,什麼都可以聊。

兩人的心似乎也一天比一天靠近對方,不再像之前那般遙遠陌生。

到了第十二天……

這天接近半夜,瞿仲昂才倦極地回到府裏,可是依然期待著和妻子喝茶聊天,似乎在不知不覺當中,對她也有更多的了解,知曉她喝茶時喜歡配哪幾樣點心,還有一些小動作,以及習慣,每次有了意外發現,似乎就更喜歡她一些。

“不用伺候了,下去休息吧。”

“是。”小廝退下了。

瞿仲昂心想已經這麼晚了,她多半睡了,於是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扉。

“相公回來了。”已經垂落一頭青絲,準備就寢的湘裙迎上前。“我以為相公今晚又被皇上留在宮裏陪他對奕了。”

他看著在燭光映照下的妻子,隱忍多日的欲火也在蠢蠢欲動。“幸好沒有,不然又得想要怎麼假裝輸了,又不能讓皇上發現。”

“那、那我幫相公寬衣……”湘裙感受到他眼光的熱度,有些靦覥.

當她為瞿仲昂脫下官帽和章服,注意到他還直盯著自己,忍不住嬌嗔地問:“相公在看什麼?”

“我……咳,沒什麼。”他喉結上下滾動,有些口幹舌燥。

同房這十二天,湘裙還不至於遲鈍到沒有感覺到欲br望,依他的個性,根本不需要忍耐,不過還是願意這麼做了,所以她很高興,也很感動。

他已經表現出誠意,也確實用了心,那她還需要什麼證明?

既然相公願意踏出一步,那麼自己也應該讓步了。

“我要謝謝相公這些日子願意告訴我這麼多事,願意讓我有機會了解你……”湘裙想要先表達謝意。

瞿仲昂伸臂摟住她。“早在七年前,咱們就該這麼做了,希望還不算晚。”

“隻要相公有這個心,就不算太晚了。”她滿眼笑意地回道。

他再也情不自禁地俯下頭,輕觸妻子的唇瓣,若她想要拒絕,還不願意,他可以馬上退離。

這一回,湘裙是心甘情願的,也是真心想和這個男人做夫妻。

湘裙眼中閃著揶揄。“我也會努力當個“賢妻”。”

他將嘴巴移開妻子的唇角。“你所謂的“賢妻”是……?”

“婦人,從人者也,幼從父兄、嫁從夫、夫死從子,即是所謂的“賢妻”。”湘裙溫順地背誦著說。

“我想……咳咳,已經不需要了。”瞿仲昂差點嗆到。

“吾夫可教也。”湘裙已經笑不可抑。

“你知道做妻子的取笑相公該受何種懲罰?”他佯裝威脅地問。

她抿著唇笑著說:“相公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