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敢說話,靜靜等著大師兄的發落,過了許久,莫峰才轉過身來,目光淩厲地看著穆玄。穆玄立馬俯下身去,說道:“大師兄,都是我不好,給你丟臉了,你處罰我吧!”莫峰終於開口說道:“你知道是你不好,那你是哪裏不好了?”穆玄說道:“弟子沒有學好武功,折損了大師兄的威風,以後弟子會加倍努力的……”莫峰大聲說道:“滿口胡說,你當我是瞎子嗎?你那點小伎倆我還看不出來,男子漢大丈夫,想什麼就說什麼,瞻前顧後豈是敢作敢當的作風?”
穆玄立馬說道:“弟子知錯了,弟子不該不盡到力的!”莫峰接著又說道:“既然你這麼去想這件事,那我也無話可說了。一個因必有一個果,既然這樣選擇那就當承擔這樣造成的後果,每一個選擇都該有相應的代價,你們兩就在這站著反省一下吧!”說這,右手鬼使神差般地在兩人眼前一晃,兩人隻感覺眼前一股水花瞟過,留下一個優美的圓弧,手中的雨傘卻稀裏糊塗地落到了大師兄的手中。如此驚異的速度,等兩人發現之時,大師兄已經把雨傘關閉下來,拿在手中,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穆玄大聲說道:“大師兄,我一個人的錯,和小月師傅沒關,你讓她回去休息吧!”莫峰隻字未說,徑直朝著門外走去,一把青傘慢慢消失了蹤影。小月生氣地說道:“別求她,求也沒用,沒有人情味!”二人拖著疲憊的身體,駐立於狂風驟雨中。片刻光景,雨水浸透二人全身,周身發冷,雨水順著發梢,不斷下滴,衣服緊緊貼著身子,兩個青年,就可憐地站在這漫天的風雨之中,長久長久,沒人搭理。
小月心中痛苦流淚,埋怨道:“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們都盡力了,幹嘛這麼對待我們。其他人都可以休息,為什麼唯獨我們要受這般折磨?”穆玄望向小月,看到她雙眼淚光,隨著雨水滑落,心中不是滋味。二人知道大師兄大師姐初衷,但天長日久如此這般,心中難免不能釋懷。此刻心中也突然有些不暢快,加上風雨莫名之中給兩名青年助了勢,心中莫名就有了一些怨氣,不吐不快。
穆玄也開口說道:“是非對錯誰又說得清楚道得明白,我說對的他偏要說錯,我說錯的他偏要說對,他要找茬我們怎麼會有辦法?”小月又罵道:“不就因為我們拿到笛子嗎,誰稀罕這破笛子,誰要給誰好了,免得受罪。”說著,將手中的青笛拋向天空,穆玄一驚,沒想到小月師傅來真的,想要阻止卻已經遲了。
笛子被拋到半空,兩人眼睛都睜得大大地看著,旋轉的笛子在雨水中飛過,不想此刻一道身影濾過,伸手接住青笛,後又輕輕飄落於地。小月和穆玄一驚,定睛一看,大師兄莫峰一手手持雨傘,一手手握青笛,眼神狠狠的看著小月。小月不甘示弱,和其對視。莫峰訓道:“朽木不可雕,兩個蠢材。”小月狠狠地說道:“朽木就朽木,蠢材就蠢材,關你什麼事,不要你管。”莫峰一聽,怒不可遏,厲聲說道:“你說什麼!”穆玄趕快勸阻小月不要說話,卻不想小月手一甩,掙脫穆玄的手,往大師兄走去。莫峰更是惱怒,順腳貼著地麵一掃,卷積了一地雨水向小月飛卷而去,小月縱身一躍,避過飛馳而來的水珠,淩空一腳,踢向大師兄傘端。莫峰手中雨傘微側,迅速將青笛插往腰間,然後握拳出擊,以右手接住小月淩空一腳。小月腳掌如同踢倒棉花一般,接觸到大師兄拳頭之時,初時柔軟,後又被一股力量反彈震出去。
小月被向後彈出遠遠一段,後退數步終於止住,幸好沒有摔倒。小月心中知道,大師兄不想傷到自己,下手留情,可內心氣不過,於是趨身向前,腿腳並用,向大師兄襲擊,全然不顧章法,亂打一氣。莫峰仍然左手持傘,以手還手,以腳還腳,但用力都恰到好處。小月感覺自己拳腳全無用武之地,每次打去,都被莫峰輕描淡寫地化解,或閃或擋。穆玄不停呼叫小月住手,但小月哪裏聽得進去,越打越是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