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山玩水幾個月,一行人一直向西部山區而去。一路上,幾人都扮作客商,江慕白自然是那個被老婆管得嚴嚴的軟耳根老爺。
許多時候連紫蘭和楊進都在一旁掩麵偷笑。
江慕白委屈,說:“你夫君已經長成這樣了,沒人惦記的。”
其時,江慕白易容成平凡的男子,趙錦繡還是惴惴擔心,說自己生完孩子後,似乎身材沒有以前好了。這裏遍地是美女的,如何,如何。
最後,江慕白又吩咐紫蘭將他弄得再醜一些。問:“夫人可滿意了?”
趙錦繡托起他的下巴瞧了瞧,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這便又上路,往目的地——令州盆地出發。
從雲召前往令州,走的是險峻叢林,過的是一條古棧道。這條棧道因為在崇山峻嶺中,所以格外的危險,常常是在高萬仞的半山腰。來往的客商極少,倒是風景格外奇特。
某一天,天剛熹微,江慕白就將趙錦繡吻醒,說:“錦繡,這附近就是著名的齊明峰,高險峻秀,被人稱為不可逾越的天險,昔年的桑木森就是帶兵奇襲雲召,走的就是這裏。我們一起去山頂看看奇異的景色。”
睡眼朦朧的趙錦繡穿戴整齊,便打著火把與江慕白一起去爬山,道路崎嶇處,江慕白緊緊握著她的手,護著她。
居然還打趣她:“小錦繡,怕不怕跟我一起死,萬劫不複?”
趙錦繡白他一眼,說:“跟你一起活都不怕,還怕跟你一起死?”
江慕白將她緊緊摟住,說:“你這個家夥,是嫌棄我了?”說著,又是將她緊緊摟住,親吻一番,這才一並往高峰而去。
走到山頂,東方還紅彤彤的,太陽還沒有蹦出雲海。
江慕白看著四周的山峰,也不得不感歎,說:“桑駿真是軍事天才,這種路徑也敢派兵打仗。可惜了他始終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如果是合格的帝王,夫君要將這天下交給他?”趙錦繡摟著他的胳膊,站在山巔,看著遠處的雲海繚繞。
“不會,因為他太執著於你,而這些人中,唯一不直執著於你的就隻有蕭元輝。”江慕白看著遠方氣定神閑地說。
趙錦繡一聽,瞧著江慕白嘿嘿一笑,說:“我可沒有想到殺伐決斷的許少做事會憑感情了。”
江慕白將她一摟,低聲說:“我憑的是情勢,我隻要我想要的而已。桑駿要跟我搶,自然不能讓他做大了。”
他說著,低頭親吻趙錦繡。早晨的山風猛烈,帶著山裏的清冷冰涼,植物茂盛的氣息在呼吸之間。
他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帶著灼熱的氣息,不管親吻多少次,都不會厭倦。
兩人互相在對方的唇上輾轉,趙錦繡覺得這叫飲風沉醉。
也不知親吻了多久,兩人才額頭抵著額頭咯咯地笑了。江慕白抱著她在山頂的大石上坐下來,低聲喊:“錦繡。”
“嗯。”趙錦繡偎依著他,看著遠處遠雲海生波,日光從雲海裏突出來,如此良辰美景,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今生今世便別無所求。
日光將雲海染成橙色,耀眼而喜悅,像是之前所有的淒涼都煙消雲散。
她將頭枕在江慕白的胸口,聽著沉穩的心跳,低聲說:“華晨,有時候想,這一切真的不是做夢嗎?我真的可以叫你華晨,真的可以這樣偎依在你的胸口嗎?”
江慕白低了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說:“又說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