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憂亭裏千山月坐在小石墩上,手中拿著魏依遠給她摘的果子,吃的津津有味,而魏依遠執劍在亭前舞著劍,偶爾吹過的風帶著旁邊桃樹的桃花隨著他舞動起來。風止花停,魏依遠收起劍朝千山月走去。
“可看明白了?”
千山月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滿臉無辜說著:
“都怪你舞劍舞得那麼快,我都沒看清呢”
隨之遞給他一顆果子。魏依遠接過果子,坐在她旁邊。
“這次是我動作做太快,下回是什麼理由呢”
“下回的理由下回再說吧”千山月脫口而出,隨即才感覺不對勁。對上魏依遠的眼神,整個人更心虛了。
“哎呀哎呀,先吃果子吧,舞了那麼久的劍,餓了吧”
千山月塞了一個果子在他嘴裏。
“阿遠,小月啊從小對什麼都是不願學個精通,隻學其皮毛,你得趁她有興趣的時候好好教她”
不知何時魏勻已然到了他們身邊。
兩人紛紛起身行了個禮:“祖父”
隨著魏勻的落座和一聲“快坐快坐”,兩人便一同坐下。
“祖父,我那哪是不願,明明是阿遠哥哥教的太枯燥了些,而且他也不願教我些更厲害的劍法”
魏勻是魏依遠的祖父,當朝的先皇,從小千山月也便同魏依遠一樣喚他祖父。
千山月素不喜琴棋書畫,卻偏偏喜愛劍術,魏依遠怕她吃不了苦,常常教她特別簡單的技巧。
“你一個女孩家家,琴棋書畫倒一個不喜,偏要學這吃苦的事”魏依遠立馬反駁道。
“誒,阿遠,此話可不能這樣說,喜愛於劍則能說明我家小月誌向不在閨閣之中,與常人不同,若是她喜愛,便無妨其中之苦難”魏勻顯然站在千山月這頭。
“就是就是”千山月朝魏依遠做了個鬼臉。
魏依遠也沒再反駁,既然她喜愛,那便無妨吧。
魏勻看得出來千山月誌向不在小,似乎生來就是佑民護國之命。但他隻願眼前兩人平平安安,順心遂意就好。
“祖父,你多教我一些厲害的劍術刀法好不好,阿遠哥哥都不教我基本功,一點也不好玩”
千山月挽著魏勻的手臂。自上了這思柳居,千山月便與魏勻格外親近。魏勻當時以武功一絕在京城著名,現也極少人能超越當時的他。千山月喜武功劍術,也視他於先生般。
“好好好,祖父教你便是”
魏勻拍了拍千山月的手,眼神隨後便瞟向被繁華與熱鬧擁擠著的京城。
“阿月,你現在不過七八歲,哪能天天碰得這等危險之物,萬一……”
“哥哥,你就不用擔心了,祖父說過了凡事都有其利害,若利大於害,那學又有何妨”
千山月不再挽著魏勻的手臂,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看著又隨風而翩翩起舞的桃花變得緩緩落下。
“阿遠,小月喜歡便好了,她性子倔你是今日才知的嗎”
魏勻看向魏依遠,剛要開口訴說那熟練的教誨,魏依遠及時止損
“行了行了,就聽祖父的,隨她去吧”
*
接著他們在思柳居裏便是日複一日平靜的生活著,千山月練劍,魏依遠便在柳憂亭裏練琴,她在練字,他便在寫文章,二人形影不離似的。
二人四五歲便在此生活,千山月四五歲被送上山時魏依遠已經在這生活兩年了,每逢元宵或有其他重要事情才會回京。
隨著刀劍交疊揮舞,文字錯落有致書寫,桃花一年又一年的綻放落幕,如今魏依遠還有一年便到了加冠之年。
千山月身上隻穿著裏衣,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思緒卻飄到了被送上來時,母親生病,整個人昏迷在床上,千山月卻不被允許探望,因為她的姨娘,她父親的小妾說大師算過我命中克父克母,這件事情傳開後父親又是寵妾滅妻把我送上了山,緣由為我素不喜府裏規矩,讓我在思柳居裏快快樂樂的生活。她的母親也葬送在了那場大病。
想到這裏千山月不免嗤笑了一聲。餘光卻瞟見不遠處的椅子有一隻青蛇吐著信子,隨即便向她這邊挪,隨即便不由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