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疼，疼到趙寧雙懷疑人生，疼的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用力，終於聽到哇的一聲。
她一口氣鬆了下來，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恭喜娘娘，是個小殿下！”
是個男娃，小團子估計該傷心了。
祝嬤嬤幫她擦了擦身子，換了一套幹淨的被褥，李玄宸才終於被允許進來了。
李玄宸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祝嬤嬤把孩子抱過來，他隻看了一眼就把視線落在趙寧雙臉上。
“辛苦了。”
皺皺巴巴的小娃娃被放在她身邊，趙寧雙覺得很神奇。
他眼底有青影，趙寧雙知道為了她當初一句話，他沒日沒夜忙到現在，未來還不確定。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好休息。”
李玄宸在她鬢邊落下一吻。
“我還有政務要處理……”
得知她生產的消息，他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趕過來，一直守到現在，看著他們母子平安，才放下心來。
外麵天黑了，趙寧雙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心裏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我忙完來看你。”
他的語氣溫柔得滴水，趙寧雙點了點頭，原本被疼的興奮的精神放鬆下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李玄宸回到前院，書房裏，譚信還在等他。
“勝負馬上就要見分曉了，讓刑部把近幾年積攢的案子挑出來，明日早朝呈給父皇。”
他早就想改革，這麼多年一直阻力重重，如果沒有趙寧雙，他也不會下定決心大動幹戈。
他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早有籌備，這麼多年，他不打沒有準備的仗，目前看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這麼晚了，勳帝其實也沒睡，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他猜也能猜到裏麵是什麼內容。
修改律法是一件大事，他怕太過激進，在朝中引起動蕩，他也怕太子撐不住，被人當成墊腳石。
可這幾個月下來，他發現太子的實力沒他想象中的那麼弱，溫家聯合朝中勳貴反撲，撕咬的雖然厲害，對太子卻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或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改革？
沒有哪個帝王不想革新，但卻要算計革新需要付出的代價。
“皇上，太子府來報喜，太子妃生了個男孩。”
這是個好消息，勳帝猶豫不決的心思瞬間清晰。
或許這場改革是好事。
既然太子都不怕，他當然要全力支持！
提筆在紙上寫下九思兩個字。
“明日早上，連帶著朕給的賀禮，一起送到太子府！”
九思，是勳帝給孩子取的名字，九思之後，如果還要做的事情，那就放手去做！
父子兩人心意相通，李玄宸的心徹底放下了。
趙寧雙這一覺睡得很沉，睜開眼睛瞧見一夜沒睡的李玄宸，他換了一件衣服，卻換不了那張疲憊的臉。
“你沒睡嗎……”
趙寧雙想起身，被他按住。
“我得進宮一趟，走之前來看看你。”
他要進宮與父皇商討改革之事。
“祝嬤嬤，照顧好太子妃，這段時間，不要讓無關的人來打攪太子妃。”
改革牽動很多人的利益，有的人在他這兒討不到好處，便把目光盯在他後宅，幸好趙寧雙沒有娘家，讓他們拿不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