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1 / 3)

“朱爺!那邊出了點事情,您老過去瞅瞅?”在地球上a國B市c區D大街e號的一家麻將館——雀聖麻將館裏,一個麵目猥瑣的漢子正在一扇房門的門前,恭敬地說著。

房間內並不是悄無聲息,如果把耳朵貼近了房門,似乎可以聽見了房間內混響著低低的嘶吼聲和粗重的喘息,中間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女人的呻吟。

“朱爺!四號雅間出了點事情,王先生跟小的說要請您過去一趟。”麵目猥瑣的漢子在門外,滿臉已經是開始噌噌的冒汗,猥瑣漢子擦了擦汗,努力地做出一種恭敬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說著。

“滾!”房間內突然傳出一聲暴喝,一個男人粗暴的聲音猶如一聲霹靂般炸響,隨即門內原本隱約的低低的嘶吼聲驟然升高,一種不近似於人類的嚎叫和低喊聲驟然放大,那粗重的喘息聲直達門外,繞梁三秒猶猶不絕。

猥瑣漢子臉上的汗水滾滾而下,抬眼間已是一副大汗淋漓的德性,乍一看上去很是有些三九天吃涮羊肉吃到滿麵油光的樣子,不過微微顫抖的嘴唇,卻很是鮮明地表明了此刻他心中的惶恐。

這種惶恐直到他抬起頭,看見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站在他麵前為止。

中年人一臉和藹的揮了揮手,做了個讓他退下的手勢,猥瑣漢子入蒙大赦,急嗤火燎地匆匆消失在了樓梯口處,帶著眼鏡的中年人微微歎了口氣,用兩根手指頭輕輕敲了敲房門,篤篤兩聲輕響,從他的手指和房門之間脆生生地傳了出來。

“老八,四號雅間那邊來了幾個硬手,老三他們頂不住了,你過去瞅瞅吧。”戴眼鏡的中年人用一種很是平和的聲音說出這串話,隨即一個漂亮的閃身,從房門的正前方迅速位移到了與門框平行的側麵位置上。

“我幹你娘!”房間內一嗓子暴吼,隨即伴著一聲踹門的悶響,用結識的硬木做成的房門直挺挺地拍倒在了樓道裏,門框的樣子明顯的呈現慘不忍睹的架勢,幾番搖搖欲墜之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拆遷公司正在施工的現場。

隨後……

一個人形肉球滾動了出來……

“我說二哥啊!你就不能過會兒再來?”人形肉球開始發話,聲音倒是很有一番讓走廊裏的玻璃窗虎軀一震的王霸之氣,“早晨的起床炮都不讓人打完,天塌啦?還是又來新妞了?”

這個人形肉球個子非常的矮,滿打滿算,估計也就四尺左右,換算到現如今的度量衡也就是一米三幾,尤其一雙腿更是短小精悍,與常人腿比上身長的比例不同,此人腿步隻占了身高的三份之一,上身卻占了身高的三分之二,一走一跑,頗有綠茵場上足球滾動之姿,若是一跳,更兼人形籃球飄逸之風範,此刻他站在身高一米八不到的眼鏡男身前,真是愈發顯得有得對比,讓人無限注目,需俯視才見。

當然,這個世界上矮個子的人是很多的,一米三幾高的成年人也沒什麼稀罕,不過眼下這個矮個子與一般的矮子更具不同。

此人身高四尺,腰圍也是四尺。

這個人形肉球的名字就叫做朱大彪。

“我也不願意這麼把你叫起來,”戴眼睛的男人名叫龍二,他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不過這次來的這撥人真是有些棘手,老三他們快撐不住了。”

“三哥都不是對手?”朱大彪的臉上登時顯得有些凝重,也不再和龍二多些甚麼言語,徑直便向樓外走去。

“八弟!二哥我雖然一直對於你這種坐言起行的風格很是欣賞,不過在你打完起床炮之後……”眼鏡男龍二又輕輕歎了口氣,“至少先把內褲穿上再去麻將桌吧?”

“這幫家夥還真是有點來路,”5分鍾後,從內褲到外衣已經穿得規規矩矩的朱大彪站在麻將桌旁,心裏暗暗的說。

麻將桌靠牆的位置,坐著一個愁眉苦臉的中年人,一副苦相仿佛別人欠了他幾輩子錢一樣,兩撇鼠須左右一分,配合一副尖酸刻薄麵孔,實在是很有一代勢利小人的風采。

“這個家夥不去演婁阿鼠真是可惜了。”朱大彪想起了自己前幾天看過的一出京劇。

不過鼠須男的境地卻顯然不像他臉上的表情那麼糟糕,麵前堆起的高高一摞籌碼很明確的表明了他的戰果,在他的對麵,一個明顯比朱大彪大出一號的胖子臉色倒還顯得自若,不過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清楚地體現了他此刻的內心在承受著多麼大的壓力。

“雀聖麻將館如果就是這個水平的話,恐怕到不了天黑,這麻將館就該換主人了吧?”鼠須男在又一把贏了之後,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仿佛更加的濃烈,仿佛是在非常真心地為麻將館的主人擔心著。

“我們走馬換將,八弟,你來!”一額頭汗水的大號胖子招呼著站在身旁的小號胖子,隨即起身讓位,朱大彪也不推辭,一屁股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

“朱大彪,現年二十八歲,原名朱肥,九歲時考入a國國立大學少年特長班,十二歲時拿下了冶金和電力工程兩個碩士學位,十三歲時發表了《論電力功用的不同模式和新型發電的物理猜想》,以其對電學全新的解釋震驚業界,被譽為a國電學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代領軍人物的少年科學家,十七歲時以少年之身主持開發a國新型綜合電站,先後將火電、水電、風力發電、太陽能和核電的發電模式做了新的改良,一舉解決了a國電力能源緊張這個一直以來困擾a國的問題。”鼠須男兩眼望天,忽然喃喃自語道。

“正在朱肥在學術界風頭無兩之時,朱肥卻在二十一歲時自己改名叫朱大彪,宣布終身不再搞科學研究,卻是轉而當了職業麻將選手,二十二歲時開始參加亞洲麻將牌大賽,連續三屆獲得冠軍,二十五歲時卻又莫名其妙的宣布退隱,和當時的一批麻壇高手一起組建了雀聖麻將館至今。雀聖麻將館八兄弟中排行老八,身高四尺,腰圍也是四尺,雖然在雀聖麻將館裏排名最末,不過麻將技術卻是雀聖麻將館裏公認的第一,”鼠須男說話的聲音仿佛念悼詞一般,伴上那幅愁眉苦臉的表情,生生一副遺體告別儀式司儀的架勢。

“看來這位先生對我倒是研究得非常透徹,”朱大彪開始堆上一臉的笑容,這讓他原本就肥胖的臉看上去很像一個包子。

“我雖然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來自何方,不過我倒也有一句話送給先生,”朱大彪說。

“朱先生請講。”

“你這個王八蛋的B樣兒實在是很欠扁的,老子實在是很想揍你個老小子一頓。”朱大彪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帶著滿眼的真誠用著充滿懇切的語氣說道:“莫裝B,裝B遭雷劈啊!”

鼠須男的臉色明顯呈現出一副吃了死蒼蠅的感覺,點點頭,用剛死了老子娘的語氣說道,“和您一比……我哪裝B了?倒是您裝B的架勢很有我向往的那種風範。”

話音未落,天空中猛地霹靂般的炸了個響雷,接著一道閃電從天空中降下,輕而易舉地破開了雀聖麻將館的屋頂,直劈在了鼠須男的身上。

一瞬耀眼的光芒閃動過後,鼠須男依舊保持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過人已經被變成了一塊人形焦炭,淡青色的煙霧伴隨著一股子烤肉般的香味兒開始在屋子裏彌漫。

一屋子賭徒目瞪口呆。

“真的會遭雷劈啊!”望著房頂碗口大的破洞,朱大彪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開始喃喃自語。

“都跟你說了裝B會遭雷劈的你還不信,還向往誰裝B的風範?”天空中一個冥冥中傳來一個聲音。

“神啊!~神顯靈了!~”賭徒們往往都是很迷信的,此刻他們的樣子明顯比神棍還神棍。

“剛才那裝B的家夥說比較向往誰裝B的風範來著?”

“他!”一屋子賭徒立刻把手指頭指向了朱大彪,聲音顯得異常的整齊劃一。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裝B啊,抬頭三尺有神明啊,誰裝B了?反正不是我!我裝B的話讓我被女人壓在下麵不得翻身。”朱大彪立刻就急了,人形肉球開始急急的分辨,“剛才那個被您劈了的家夥那純粹是陷害我的。”

“最恨你這種又裝B又不認賬的家夥!”天空中那仿佛是冥冥中傳來的聲音繼續回響。

又一道霹靂閃電從空中直瀉而下,直接砸在了人形肉球的身上。

“我靠!你們這幫家夥不講義氣出賣我!~~~~”

這是朱大彪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

與此同時,距離某個地球很遠的某層天外天之上,一男一女正在一朵雲彩上進行著對話。

“老婆!心情好點了沒有?”男子的長相很像東方傳統神話裏一位名叫雷公的神仙,此刻他正在殷勤的給被他叫做老婆的女人捶著肩膀,而這個被他叫做老婆的女人,長相上也的確很像東方傳統神話裏的另一位神仙,名叫電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