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月朝著戲台中間看去,戲台的光幾乎全部暗淡下去,隻剩下木梯指引客人上樓的光。
上了二樓,除了雅室,在走廊靠看台的邊上,還有一張張由綾羅綢緞隔開的木桌,供客人看戲。
盡管燈光昏暗,楚昭月還是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她叫住了前麵領路的風奴,並不再往裏麵走,可她直覺感覺那道目光還未消失。
她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款款落坐,隻是眼神下意識地瞟過玄四和玄三,朝著前方淡淡地看了一眼。
隻需一眼,玄四立刻會意。
她不動聲色地扯了扯玄三的衣袖,隨後假意無力拿起茶壺。
玄三狠狠瞪了玄四一眼,抬手打在玄四的腦袋上,低聲訓斥著:
“這等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周圍隔的近的侍者,應該說是風奴,都看了過來,玄四吃痛,捂著頭委屈地跪在地上,眼看風奴就要圍了過來。
“怎麼回事!”楚昭月怒目相視,玄三立刻迎了上來,將玄四擋在身後:
“主子,還是讓屬下伺候您吧!”
說完,玄三拿起水壺給楚昭月倒上一杯,可就在放下的一瞬間,水珠立刻從水杯之中飛濺出來,正巧濺到楚昭月的手上,盡管茶水不燙,但楚昭月已經驚呼一聲:
“啊!”
她連忙將手縮了回來,鳳眼中驟然聚起怒氣,另一隻手重重拍在桌上,厲聲嗬斥道:
“我看你這是侍衛當久了,倒茶都倒不好!”
玄三滿臉惶恐,立刻屈膝跪下:“屬下辦事不力,請殿下責罰!”
而玄三身後的玄四早已不知所蹤。
周圍的風奴們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藍衣女子連忙圍了上來:
“哎呀呀!三小姐何故生這麼大的氣呀,不就是個不懂事的侍衛,奴家帶他下去調教幾番可好?”
她繾倦軟眠的聲音傳來,還帶著一絲拖長的尾調,宛如一片羽毛撓的楚昭月心癢癢的。
楚昭月的神色這才好了幾分,那風奴順勢繞道楚昭月的身後,給周圍人使了個眼色,其餘風奴不論男女都圍了上來。
玄三也被人簇擁著帶了下去,隻是楚昭月來不及反應——
“姑娘莫氣~彩雲給姑娘揉揉肩~”
“姑娘喝~這是臥雪親自釀的梅花釀,姑娘嚐嚐~”
另一名名叫臥雪的紫衣女子眼中的精明,楚昭月看得真切。
她故意伸手將酒一擋,略帶遺憾的擺擺手:“本宮母妃不讓本宮飲酒!”
“哎呀姑娘,這都是姑娘家喝的果飲,不礙事的!”
臥雪說著,竟撫著楚昭月的肩膀,將酒杯抵在楚昭月嘴邊:
“再說了,姑娘何時怕過,這可是臥雪的新釀的,就為了給姑娘嚐嚐,姑娘不喝,臥雪可要傷心了……”
臥雪雖然這樣說著,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她拗不過臥雪,半推半就的飲下一杯。
“不錯!但是本宮隻飲這一杯,多了回去母妃可要怪罪於我了。”
眼看楚昭月說什麼都不肯再飲,臥雪給一旁的男風奴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