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子墨要跟著楚昭月一同出去,楚欽暉卻冷聲叫住了子墨。
一直守在殿外的長風兩步跨了進來單膝下跪:“參見長公主殿下!”
楚昭月一驚,剛剛進來得太快,都未曾注意這殿門之前還有人,她玉手微抬:“免禮。”
“公主請!”
直到楚昭月被長風送出安王府後,楚欽暉滿臉的溫情才卸下,不等他開口,子墨先一步跪在楚欽暉床邊:
“王爺,屬下知錯,屬下隻是心疼王爺,王爺為了長公主,挨過多少打,長公主依舊屢教不改!”
“子墨!這種話,本王不想聽到第二次,咳咳……”楚欽暉說著,竟噴出一口血來!鮮血將剛換的床單染紅,開出一朵絢麗的血花。
“王爺!”子墨一下慌了神,連忙拿出汗巾膝行幾步,替楚欽暉擦去血水,“陛下怎忍心對您下如此重手!”
“子墨!”楚欽暉自己接過汗巾,又重重地咳了幾聲,才緩過勁來,半晌,他將喉嚨中的血腥味壓下,
“如今朝堂風雲變幻,二皇兄、四皇弟和六皇帝都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若非本王受罰,他們必定會盯上阿兄,
阿兄是太子,行差踏錯我們先皇後一脈就會萬劫不複,唯有如此,才會叫那些大臣閉嘴……咳……咳咳!”
“王爺!”子墨扶住楚欽暉因為劇烈咳嗽而顫抖的身子,“可是王爺也是聖上的孩子啊,為何聖上還要這般對王爺啊!”
子墨說著,漸漸紅了眼眶,他自小便是楚欽暉的貼身小廝,楚欽暉從小到大的每一次受罰,他都看在眼裏,他想為楚欽暉鳴不平卻無能為力。
楚欽暉眼中的神采漸漸暗了下去:“父皇,應當也是愛我的吧……咳咳咳!咳咳咳!”
“王爺!!屬下……屬下這就去給王爺叫太醫!!”子墨慌忙起身,往外走。
楚欽暉看著子墨越來越遠的身影,壓下胸口的酸脹,趴了回去,可能這就是父皇想看到的結果吧……
他剛剛還在嘲笑賢王,他怎又不知,為何父皇給他封號為安。
……
長風跟在楚昭月身後,沉默不語,直到將楚昭月送出安王府,才恭恭敬敬地說道:
“公主莫要怪罪,子墨他自小跟著王爺,對公主不敬,小的替他給公主賠不是了!”
“無妨。”楚昭月擺擺手,踉蹌著走出安王府,映水眼巴巴看著自家公主從安王府中出來,立刻迎了出來,楚昭月將手中的珍珠瓔珞遞給映水:
“映水,幫本宮收起來,走吧。”
映水順勢接下,卻發現楚昭月慘白著小臉,好像隨時會摔倒一般。
“公主這是怎麼了,臉色怎得如此難看,莫不是他們欺負公主了?”
映水轉頭就要和長風理論,卻被楚昭月叫住:
“映水,沒人欺負本宮,是本宮……”
是我自己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可楚昭月怎麼也開不了口,隻能壓下喉間的鬱氣,冷聲說道:
“映水,走吧。”
長風拱手彎腰行禮:“送公主殿下!”
楚昭月抓住映水的手,踉蹌著上了車輦,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