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威嚴不可置喙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邊傳了出來。

饒是墨永離馬上得手聽到聲音後也立刻放開了楚昭月。

他心中一驚,連忙放開楚昭月,手上的東西立刻扔給了那宮人,隨後擰斷了那宮人的脖子。

至始至終,那宮人沒說一句話,卻將生命葬送在這深宮之中。

一名身著玄衣的男子從轉角處走了出來,鏤空雕花的金束冠將他的長發高束,眉眼修長俊朗,充斥著英氣和鋒芒,鼻若懸梁,唇若塗丹。

楚昭月沒了支撐,身子驀地發軟,往男人的方向倒去。

可男人先是一驚,隨後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地笑意,身子本能的向前,雙手背在身後卻沒有動作。

楚昭月直直地摔進男人懷裏。

她好似醉了,往常那雙死氣沉沉的丹鳳眼,此時變得撲朔迷離,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臉泛紅霞,微帶酒暈。不似平日那副一板一眼,多了幾分嬌豔嫵媚。

“賢王……”

自然淡雅的藥香湧入楚昭月的鼻腔,理智好像回籠了半分。

她乖巧地抬眼向男人望去,好好看……

若楚昭月還清醒,她應當知道,此人正是繼承其父爵位的異姓王,賢王,顧辭。

她本該喚他皇叔,可他比自己年長三歲,也無血緣,就算是原主,也隻是叫他賢王殿下。

顧辭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線,麵露寒霜,任憑女子在他身上不安地扭動著,也毫無動作。

“……阿辭……昭昭難受……”

阿辭……好似腦海深處的名字,楚昭月下意識地叫了出來,藥性再次占領了高地。

楚昭月雙眼微眯,雙臂下意識地環上了顧辭的脖子。

顧辭怔然,她多久沒如此叫過自己,自從他從神農穀回來,那個天真直率的小姑娘,隻會規規矩矩叫自己賢王。

顧辭神色一暗,眼中閃出幾分暴怒的寒光,抬手,一掌將女人身後的墨永離拍出兩尺遠。

墨永離連滾帶爬的翻過身來重重磕在地上,自然也遮住了他眼中的憤怒和不甘。

“屬下……屬下參見賢王殿下,公主今日宮宴貪杯,多飲了些桂花釀,在偏殿醒酒,未曾想……”

墨永離憤恨地看了一眼死去的太監,好像做了什麼極大的決定:

“這……這膽大包天的太監遛進偏殿,居然想對公主行不軌之事,屬下心係公主安危,手下失了輕重,屬下知錯,但還請賢王將公主交還於屬下,屬下帶公主回府。”

墨永離因被公主喜歡,在出這檔子事前都是以公主侍衛自居。

“卑賤質子,也配給本王講條件?”

顧辭連眼神都沒施舍給墨永離,他抿著唇,眉頭緊鎖地看著楚昭月。

到底是不忍心這小姑娘摔在地上,解下自己的玄色大氅,將楚昭月包裹在其中,然後將其橫抱起來,往宮外走去。

楚昭月雪白綿軟的小手無意識地搭在顧辭的脖子上,顧辭的耳朵瞬間被這炙熱的溫度燙得通紅。

“熱……嗯……阿辭……”

“昭昭,忍忍。”

男人聲音低沉清冽,雙眸卻勾芡著寵溺和不忍。

墨永離臉色微變,卻依舊沒有半分惱怒,甚至掛上了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