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軒趕緊依了過去,握著在半空中揮舞的小手,輕輕的喚醒她:“可可,不要怕,我在這裏,在你身旁。”
飛奔回來,他以為真如查爾斯所說,迎接的是一具冰冷屍體,不過見到那透著溫度的柔馥身軀,才恍然原來隻是查爾斯開的惱人玩笑,好在是騙人的……好險……
“軒……!”眼睛突然睜開,迷蒙的視線裏有個人影,雖然看不清楚,但她能很認定那是她愛的男人。
“對,是我,你愛的軒。”
聽到他的回答,她幾乎是從床上彈起,撲進他懷裏,直到真實的感受填滿那失落的恐懼,在那懷中,她難過的啜泣。
“別怕,我在這兒。”輕拍她的背,安撫道。
“對不起對不起……”她收緊圈在他脖於的手臂,“我來的時候太晚……我好想救你……可是……”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剛才,老管家陳述警方的說法,英國領事館在事發當時,已通知了法國警方,因而才順利逮捕那群壞蛋。其實,警方早盯上這群人,隻是沒有確鑿的罪狀,可以通緝他們。
那組織全是人性泯滅的惡魔,一心為了得到“邪惡之鑰”,他們殺死無數無辜的受害者,隻要有任何一點可能性。
領頭的,竟然是俄國最有錢的富商,他的貪婪簡直如無底洞般無法滿足,直到知道“邪惡之鑰”的存在,就如發瘋似的拚了命找尋。
連提供情報線索的道森家族,也就是磊子軒的親舅舅,在他被綁架的同時,慘遭滅門,因為俄國富商無法容忍與人分享那榮耀的勝利,所以派殺手解決那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親人的死訊,磊子軒非常平靜,因為那是自食其果,不值得同情。
反倒是眼前這個女人,她竟然單槍匹馬踏入賊窟,那勇氣,是連警方都佩服不已,而手腳的傷,就是來救他的證據。
“你這傻女人,我不要你來救我,我是男人,怎能讓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險……你傻、傻得該讓我拿你怎麼辦?”他不要她勇敢,他寧願她膽小懦弱,就算他死了,他不並怪她,反而會覺得心安,覺得如釋重負。
“不……這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告訴你實情,就不會發生……”
他吻了她,封住那不該道歉的小嘴,他們都沒有錯,隻是錯在對愛情時,不夠誠實,不夠坦白,不夠勇敢……
當年,他的父母親就是這麼的傻。
曾經他們相愛,在挪威,倆人一見鍾情,陷入熱戀,卻在回國後,因一場政治聯姻而結了婚,更推翻之前所有相戀的事實,他們變了,變得相敬如賓,冷漠、猜忌,憎恨……
父親整天拈花惹草,製造那花名在外的假象,隻為了從母親臉上得到他希望的憤怒,就算一絲絲的憤怒也好,但母親總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心如止水。可是,當父親轉身離去或是背對她時,母親卻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心冷了、寒了,凍結成霜。
母親用最殘酷的方式傷害父親,說他不是父親親生的,也說所有的秘密全藏在盒子裏,那是父親送她的定情禮物,而開啟盒子的鑰匙在他身上,那個八歲大男童的腦裏。
盒子、鑰匙、不是父親親生……這秘密全是子虛烏有,全是騙人的,因為母親還深愛著父親,愛得深、痛得恨,恨不得用謊言親手毀掉父親。
而母親也真的做到了,這個邪惡的謊言一輩子糾纏著父親,直到上個月病死,帶著那無法彌補的遺憾往生……
他不要成為像父母親一樣,他要和所愛的女人過得幸福快樂,他們能帶走他童年的時光,卻無法剝奪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