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一直拉著龍延的手沒有放開,臉上溢滿了幸福的笑容,整個感覺輕鬆許多,秀眉不自覺的展開。

“延哥哥,你怎麼不好奇我為什麼能夠贏過錦衣公子呢”。碧月抬頭問一遍淡然的龍延。

龍延微笑著說,“因為我知道你會和我說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

就在碧月和龍延深情望著彼此的時候,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忽地如旋風一般,衝到碧月麵前,揮舞著手,興高采烈,大呼小叫:“碧月,碧月,真的是你啊,想死我了,我的乖徒弟。”

年紀已經老大,性格卻還像頑童,動作敏捷又如少年。

都說他鄉遇故知,碧月本來就想家,此刻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鼻子一酸,就想掉淚,卻又立即逼了回去,擠了笑說:“不要亂叫,我可沒有拜你為師,是你自己硬要教我的。江伯伯你怎麼來長安了?”

江老頭瞪著眼睛,吹著胡子,很生氣的樣子,可又想起來別人怕他生氣,碧月卻不怕,曆來都是他有求於碧月,碧月可從來沒有求過他辦事,滿肚子的氣不禁都泄了,滿臉巴結地看著碧月,“乖月兒,我隻是來長安玩玩了,順便來看我那小徒弟,你怎麼來長安了?”然後看見碧月身邊的龍延。一下子跳起來,吃驚道,“這小子是誰啊”。

江老頭根本未等碧月回答,就又猴急地說:“唉!唉!碧月,多少人求著我想拜師,有人長跪三日三夜,我都沒有答應,你這丫頭卻……你不要和你兩個哥哥學習當年求著你大哥學,你大哥隻是笑,雖然笑得很君子,卻笑得毫不回應,後來找你二哥,你二哥倒弄得好像是老頭子欠了他錢,寒著臉來句‘沒興趣’,然後就去雲滿閣了,太讓老頭子傷心了,學會我的本事好處可多了去了……”

碧月一臉不屑,“要不是你硬要逼著我學,我才懶得學呢,一點都不好玩”。

江老頭這次變得正經起來,打量了眼碧月旁邊的龍延,道,“乖月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旁邊的人是誰呢?”

碧月這才深情的與龍延對視一眼,自豪的說道,“這是我夫君”。

她應該早就料到江老頭聽到這個答案的反應,可還沒有來得及思考,江老頭一下子又蹦起來,讓碧月不得不懷疑他是一個老頭麼。江老頭不可置信的大聲喊道,“呀,你嫁人了?怎麼可能呀”。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看看碧月又看看旁邊泰然自若的龍延。

“我怎麼就不能嫁人了,這就是延哥哥”。

江老頭聽見延哥哥三個字時,安靜下來,走到龍延旁邊來回的打量著龍延,邊踱步邊說道,“你就是碧月一直念念不忘的延哥哥?”,忽然又做沉思狀,喃喃低語,“太像了,真是太像了,不可能啊,不可能,按理說他應該能知道,不會的不會的”。

碧月本來還想繼續嘲笑一番江老頭,可是看見江老頭嚴肅的模樣,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隻是站在旁邊奇怪的盯著江老頭,遲遲沒有說話。

江老頭神神秘秘的將碧月拉到一側,注意到龍延並沒有偷看,低聲問道,“你怎麼找到他的?你父親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嗎”

碧月也不瞞江老頭,自然的說道,“知道的,江伯伯,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碧月奇怪的盯著江老頭。

江老頭擺擺手,咳嗽聲,囑托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總之你千萬要注意點”。

碧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眼龍延。

碧月笑了笑道,“江伯伯,我有事情先走了啊。您住哪有時間我再去找你”。

江老頭指了指前麵的客棧,“就在那裏落腳。今夜的風肯定還要大,乖碧月,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回頭打起精神,照顧好自己,下次師父再找你。”說完後,一溜煙的跑了。

龍延的目光一直都緊鎖,鬱鬱的看著江老頭離開的方向,隻聽見碧月歡快的一聲,“延哥哥,我們改回去了”,他才反應過來。

“月兒,他是你師父?”

“不,不是,我的師父是阿竹啊”,碧月搖頭晃腦的說著,“還有哦,他是剛剛那個錦衣公子的師父啦”,說著笑起來。

漱玉齋。

一室溫暖,一室清香,一室笑語。

碧月身上半搭了塊羊絨毯,懶懶躺在榻上,邊說邊笑。

龍延靠爐坐在碧月榻下,未用坐榻,隻地毯上又加了一塊白虎皮,他半倚著榻側,一手拿著火箸,正擊爐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