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永夜看到了,一個散發著暖暖笑意的俊美到極致的男子,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個麵若冰霜皮膚如羊脂玉膏般雪白潤滑的絕美女子,二人的氣質都褪盡了人間煙塵,一切的欲望都放下了,隻剩下了這一對人間絕美的藝術。
星永夜心裏顫抖了,好像渾身的撕裂感都停下了,這兩位,便是星永夜的父母啊!星永夜這些年的親情都被冰雪覆蓋著,父親每天都早出晚歸,即使回來,也很少與自己說話,他臉上洋溢著的暖暖笑意,從此蒙上了一層紗。星永夜永遠感受不到其中的暖,唯一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是這像冰霜一樣的母親,從來沒向自己展示過一次笑臉,對星永夜來說,溫暖的親情比什麼都重要。
他並沒有得到半分,這絕美如仙子般的母親每天都隻是讓他背書,將那些古籍一本一本的背下來,但也隻是將文字背下來而已。其中的內容的含義,他半分都不知,他開始厭倦這樣的生活。但是他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脫離這個家。你能將所有的委屈全都壓抑到心頭。
此時,他的心靈接近破碎了,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哭過一次,這時候他感受到了兒童的本能——哭泣,許多種情感堵塞在心裏,隻有淚水才能疏通這一切。
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太多太多了。
星永夜隻能強行把心頭想要湧起的哭泣感壓製下去,所有的委屈都轉化成了氣憤,星永夜想起了他被家族驅逐的那一天,所有人的眼神都像在看待一個廢物,換一個角度說他們就是在看一個廢物。他強行在心裏豎起的自尊心,漸漸崩塌了,當時還不覺得,現在心裏想起來,當時那些同輩的嘲笑,長輩的鄙夷,所有人都不屑於在星家養這麼一個廢物,但他的父母,非但沒有安慰他,反而離他而去,把所有的爛攤子丟給了他自己。似乎也是對他失望,將所有刺痛心靈,刺痛靈魂的玻璃扔在了地上,讓星永夜一遍一遍品嚐這樣的痛苦,如此想來,最毒不過如此了。
這一切的一切,在此刻爆發開來。星永夜寧願回去跑步,承受那樣的痛苦。星永夜漸漸在心裏塑起一道冰冷的傲骨,咬了咬牙道:“你們怎麼來了?”
俊美男子淡淡一笑,牽起身旁女子的手,輕輕地在星永夜的手心上點了一下。星永夜還想說些什麼,但忽然感覺手上傳來一陣更加濃烈的刺痛,有點兒類似於之前的跑步,但疼痛的程度相差太遠,之前的冰火兩重天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忽然受到這樣的疼痛,星永夜措手不及,一個不小心,跪了下來。發出陣陣慘叫聲,星永夜已經盡量把聲音降到很低了,但手心處好像有千萬把劍在粉碎他的血脈,千萬隻毒蟻正在齧咬它的骨髓,一會兒是極致的灼熱,一會兒又是徹骨的寒冷。星永夜現在真想把手掌給斬下,讓痛苦稍稍平息。
“男人,是不能下跪的。”星永夜聽到這令人發寒的聲音,抬頭望了一眼,她依然是她,那個令人渾身冰冷的人,一張絕美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想到了柒星,不過這個人比起來,臉上的冰霜還是要淡許多。星永夜寧願看見那種憤怒的甚至鄙夷的表情,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母親露出過一絲一毫的表情,她就像一個絕美的雕像,她對星永夜的表情似乎隻有皺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