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聽李治答應了,這才高興起來,悠著李素節道:“素節小寶貝兒,娘親這就帶著你去狩獵,你一定要好好展現一下騎射功夫,讓番邦的使者們看看,你是一個很厲害的皇子啊!”
李治嗨了聲,道:“他這麼小,那可能會什麼騎射功夫啊,讓他自己坐在床上,他自己都坐不穩當呢!”
武媚娘撇了撇嘴,道:“太子也不是很大,就算他自己能在床上坐穩了,也不可能在馬上坐穩吧,為什麼他就能展示騎射功夫,咱們素節就不能?”
李治大感無奈,有心解釋那隻是一種說法,是種儀式罷了,可卻明白武媚娘懂的,隻是在“護犢子”罷了。他道:“你呀,才頭一回抱上這孩子,就把他當成親生的了,護著就護著唄,還強詞奪理起來了!”說著,笑著搖了搖頭。
武媚娘卻說道:“這孩子和我有緣,很有種血肉相連的感覺,也真是奇了,說不定上輩子,我倆還真是母子呢!”
李治哈哈大笑,道:“我和他也是血肉相連,也是有緣。這麼說起來,咱們三個上輩子就是夫婦養兒子,這輩子還是,一點兒沒變啊!”
武媚娘把李素節又包了包,包得嚴嚴實實的,這才抱在懷裏,和李治一同出了更幽堂,坐上步輦,去了玄武門。米小苗則在一旁陪著,一直跟到玄武門。
第一批隨行的禁軍和臣工都等在門外,倒也沒有多少人,禁軍兩營,而臣工中重臣一個沒有,大多都是小吏,重臣們得明天隨大隊出發,李治現在屬於“非常規”離京,所以重臣們既不用送行,更不用現在就跟著。
李治和武媚娘出了玄武門,上了馬車,在禁衛的護送下,往潼關方向走。此時天色已黑,路上並無行人,就算有少數趕夜路的,也被禁軍趕到了樹林裏。禁軍在大隊的前後呼嘯奔馳,弄得還真跟出征打仗似的,挺有行軍氣氛的。
走了大半個時辰,車隊卻也僅僅行出了二十裏,有校尉來報,說前麵有樹林,裏麵已經準備好帳篷了,請皇帝過去歇息,今晚趕路就趕到這裏。
李治和武媚娘從車裏出來,卻沒有馬上進帳篷,夏夜涼風習習,很是舒適,禁衛們點起篝火,開始燒烤兔子野雞等物,他倆心裏舒坦,自然要在外麵多待一會兒。
篝火旁太熱,李治和武媚娘便待在遠離篝火的帳篷前,武媚娘哄著李素節,而李治則四下走動。
溜達了片刻,李治走了回來,道:“媚娘,這裏收拾得不錯,雜草被清理得很幹淨,也沒什麼蚊子,看來雖然倉促,但馬周還是把行程安排得很好,我還以為他在朝上被我甩了袖子,會故意怠慢呢。”
武媚娘道:“馬大人是個穩重人,哪可能怠慢皇上的行程,他可是你的正經師父呢!”
李治嗯了聲,坐到武媚娘的旁邊,看著李素節,道:“這孩子很乖啊,可沒有米小苗說的那樣不聽話,估計是他們不好好照顧,卻反說我兒子的壞話。”說著,他伸出手,捏了捏了李素節的小臉蛋兒,李素節呀呀兒語起來。
武媚娘笑道:“你看,你把他臉蛋兒都捏紅了,他都沒哭,其實這孩子挺皮實的呢!”
他倆正說著話呢,篝火那裏走來一人,是個穿綠袍的小吏。這小吏手裏拿著隻烤好的兔子,來到跟著,媚笑著道:“皇上,娘娘,臣拿了野味兒來,您們要不要喝點酒,吃點兒別的主食,光吃兔子肉,怕會油膩!”
李治伸手接過兔子,道:“別的也拿一些來吧。嗯,這兔子烤得不錯,這是剛才打到的嗎?”
武媚娘抬頭一看,心中大喜,這小吏不是別人,竟然便是李義府,那個膽小如鼠,卻又削尖了腦袋,想往上爬的小官。
李義府低眉順眼地道:“回皇上的話,這兔子不是現打的,是從城裏帶出來的,咱們出來得匆忙,來不及現打,所以事先都是預備好的。”
李治哦了聲,道:“不是現打的啊。也對,天這麼晚了,兔子也回家睡覺去了,哪可能乖乖地等著讓咱們打。”
武媚娘有心要“栽培”一下李義府,她道:“這人說話倒是實誠,要是換了別人,還不得在皇上你麵前表功啊,說這兔子是他親手打的,拿過來侍奉皇上。”
李治嘿了聲,道:“是挺實誠的。”他撕下一塊兔肉,遞給武媚娘,卻見武媚娘搖頭,便放在自己的嘴裏嚼了起來,連連點頭,這兔子烤得相當不錯,火候到位,不鹹不談,味道剛剛好。
武媚娘卻故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哪位大人手下當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