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著問道:“那有誰知道您帶了哪些材料出門?”
“知道的人不多。”呂叔說道,“除了幾個同事,那個給我現金的被執行人也知道。”
“哦?這就有意思了。”我說道,“有人為了拖延時間,不讓我們太早找到那位一起打牌的朋友,利用被執行人提供的情報,策劃了搶包的行動。”
張知雯說道:“搶走手抄紙拖延我們找人,搶走執行款還給被執行人算作交還情報的籌碼,這計劃想得真好。”
呂叔說道:“搶走兩千五,也不算個小數目,萬一被警察找到不就得不償失了?”
我說道:“呂叔您不知道,目前鎮川市還真有個人,喜歡自己策劃一些違法犯罪活動,絲毫不把警察放在眼裏。”
“你是說‘策劃大師’!”張知雯說道,“對啊,咱們要找的人和他有關,他這是為了自保!”
我說道:“沒錯,呂叔對案件起疑,這應該是‘策劃大師’沒有預料到的,他隻能臨時想一個相對粗糙的計劃,所以很可能留下破綻。”
呂叔說道:“雖然你們說的我沒有完全聽懂,但總而言之是要找到和被害人一起打牌的另一位朋友對吧,我可以幫你們問問看。”
很快,呂叔就問出了嫌疑人的家庭住址,不過他沒時間跟我們一起過去。在導航的幫助下,我們很快找到了目的地,我本以為發生在縣城的案子,相關人員應該都在縣城居住,沒想到這個叫王隆的嫌疑人居然住在別墅區裏,當晚他和張鳴見麵,開的車不過十萬元上下,衣著打扮也很普通,不像是有個錢人。
“你說這會不會是‘策劃大師’的家?”張知雯問道,“住在這種地方,不開高檔車反而引人注意吧。”
我說道:“管他呢,去看看就知道了。”
給門口保安出示私家偵探證後,我們順利找到了王隆的家,他的房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打開了一條小縫。
張知雯說道:“他不會已經跑了吧,屋子裏聽上去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說道:“他不可能帶走所有的東西,咱們先進去,小心一點就行。”
張知雯靠近門縫觀察了一下說道:“好像沒有人,屋子裏挺整齊的。”
我緩緩推開房門,直到開啟幅度足夠一人通過的時候,感覺門的阻力突然變小,同時門後響起清脆的撞擊聲,就像是硬幣掉在地板上一樣。
“快跑!”
我衝張知雯大喊一聲,同時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回跑,可惜為時已晚,我們剛跑出去不到十米,別墅內就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灼熱的氣浪將我們二人掀翻在地,我清楚地感覺到有東西紮進了我的背部,大概是被炸碎的玻璃吧,手臂上也被劃出許多深淺不一的傷口,我不知道張知雯的情況如何,因為在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一直沒辦法睜開雙眼。
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我看見張知雯趴我床邊睡著了,她左手上纏著一塊紗布,似乎傷得並不嚴重。我想稍微活動一下,卻感覺身上一陣劇痛,雖然忍著沒叫出聲,還是驚醒了張知雯。
“你真走運,差一點就醒不過來了。”張知雯看著我,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