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大哥,我……”她哭著,語不成句。“我該怎麼辦才好……”
“什麼事要怎麼辦?你說清楚,我才能幫忙。”問歸問,她隻是哭,他也沒辦法。“好,你不要難過,待在家裏,我現在就去找你。”
一聽他要來找她,邵筱蓮卻愣住了。
因為成了懷珍的幹媽,偶爾他晚下班、她不用加班的時候,就會讓懷珍到公司大廳等她,兩個人一起回她家吃飯,等懷珍做完功課還能一起聊天,王子梓再過來載女兒回家,他總是不忘帶些好吃的或日用品給她,美其名是懷珍的“安親費”,其實是好心減輕她
經濟壓力。
可是他一個人單獨過來找她,還是第一次。
沒等她響應,王子梓已經掛斷電話,不到二十分鍾,門鈴響起,邵筱蓮半信半疑地去開門,沒想到真的是他。
“發生什麼--”
一進門,王子梓便急著問她不知所措大哭的原因,一瞧見幾乎快被清空的客廳,整個人傻住。
“遭小偷了?”她那麼勤儉持家,難怪要狂哭。
“沒有。”她搖搖頭。“是室友搬家的時候把各自的東西一起帶走,剩下的是他們不要,留給我的。”
在他趕來的二十分鍾內,哭得正上癮的她足足花了七、八分鍾才止住眼淚,剩下的時間忙著整理髒亂客廳,結果看起來更空了。
“你的室友全搬走了?”
他這才留意到房子裏靜得出奇,仔細一聽,兩人對話仿佛還傳來一絲回音。
“法院明天就會派人來點交房子,大家都找到住的地方搬走了,隻剩下我。”她點點頭,語帶幽怨。
“點交?”王子梓聽出一些端倪。“房子被法拍了?真糟糕,房東缺錢,這樣押金肯定拿不回來。不過也不必急著搬家,在租約有效期間內,房客還是可以繼續住--”
“沒用的,我們根本沒簽約……”
邵筱蓮懊惱地將事情經過告訴他,包括自己到現在還找不到落腳處的窘迫與悲哀。
“這件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如果我今晚沒打電話過來,你明天打算拖著行李睡路邊嗎?”
她抿緊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沒膽子真的去睡路邊,厚著臉皮到那些小時營業的商店耗到天亮,大概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救急方法。
“這件事沒什麼好操心,住的地方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別擔心。去收拾一下行李,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她有沒有聽錯?“你要我跟你同居?!”
邵筱蓮臉色爆紅,一說完立刻想到以他好好先生的個性,肯定隻是想收留她住兒晚,反倒是她自己心裏有鬼,聯想到同居去了。
“呢,算是吧?”看見她瞪大眼,難得也會起玩心的王子梓又笑道:“放心,是同居不同房。你不是看過我剛搬入的新家?三房兩廳、四十幾坪,就我和懷珍兩個人住,剛好多一間房,你隻要拎著行李住進去,而且還免房租,多好?”
是啊,好到讓人睦目結舌!
邵筱蓮聽完更詫異,原以為他隻是收留自己住幾晚,結果他說免房租?意思是讓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嗎?
她怕是自己想太多,直接問清楚。
“不用房租?你不怕我一住進去就賴著不走,不是隻住幾天,而是幾個月?”
“住幾年也OK”他大方回答。“如果你不嫌棄跟我們父女同住,多少會有一些生活上的不方便,你可以住到存夠買間小公寓的頭期款,日後就能把預計付房租的錢拿來付貸款,擁有自己的房子就不必擔心房東趕人,對你而言也比較有安全感。”
她真的很感動,收留一個外人在家裏長住這麼不方便的事,即使是朋友也不是人人都願意,他卻為她想得這麼遠。
“真的可以嗎?”因為太幸運,讓她有點難以置信。“如果可以,真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現在的我根本籌不出押金和房租,但是我不會真的白住,等我下個月領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