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都城往西數百裏的一片茂密山林中,正有三人追趕著一頭花色梅花鹿,三人中一個是麵容清秀的中年尼姑,一個幹瘦老者眼中不時閃過一絲精光,隻不過麵容顯得些許猥瑣,還有一個老年道士,其貌不揚卻也精神矍鑠。
三人都是禦空而行,那老道士一並浮塵閃著灰白色光芒,中年尼姑則是一跟銀針寒光閃閃,那老者則是一把普通飛劍。
三人均是麵色輕鬆有說有笑,而在三人不遠處的地麵上正有一頭梅花鹿瘋狂奔跑,若是仔細查看,便能看到那梅花鹿腳底有一抹霞光恍若霧氣,那梅花鹿的速度更是奇快。三人顯然是在追著頭奇異的梅花鹿。
梅花鹿飛奔途中猛然停下腳步發出陣陣嘶鳴,原來在那梅花鹿前麵是一個十數丈的斷崖,梅花鹿這才停住腳步,梅花鹿不停地踱著腳步,眼看背後三人馬上追上,梅花鹿向前助跑就欲跳過懸崖。
數百張的懸崖下方是湍急的河流,河流中正有魚兒不時又來遊去,忽然間撲通一聲水流中激起數丈的浪花,清澈的河水瞬間變得汙濁不堪。那梅花鹿始終沒有跳過懸崖,掉進懸崖當中。
高空中正在談笑的三人也都止住腳步,看向懸崖下方的河流。
“太可惜了。”那幹瘦老者一連惋惜地看著那激起的浪花說道:“這頭梅花鹿幾近通靈,說不得便能渡過天劫化作人身,就是沒有這種機緣,要是能抓會去當個壽山靈獸也挺好。而且那梅花鹿渾身是寶,不說別的就是那鹿鞭——”
“咳咳”
一旁的老道士咳嗽兩聲打斷了老者的話,那幹瘦老者看了看旁邊皺眉的尼姑,看到她一臉的鄙夷,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老道士打著圓場道:“我們此次出行本就不是為了這種事,況且天才地寶多得是,總會讓莫幹兄弟找到地,慈羽仙姑你說是不。”
原來這三人是同在一座名叫龍台山修行的道友,老道士道號龍陽真人,老尼姑乃是慈羽仙姑,而那幹瘦老者則叫莫流,龍台山雖比不得蜀山,但也是靈氣充足,三個人各自占據一處開門傳道,也沒什麼衝突,這一次三人同時出山,隻是因為三人得到消息說自己各有弟子在望都城消失,恐怕凶多吉少。三人之中由龍陽真人牽頭一起來那望都城尋找弟子。
慈羽道姑淡淡道:“我們快走吧,前麵不遠處應該有一個破廟,今晚可以在那歇息,若是趕不到了恐怕就要餐風露宿了。”
莫流嘿嘿一笑道:“仙姑說的是,我們這就走。”
三人在不廢話,禦物向著遠方而去。三人走後那懸崖下的湖水中猛然探出一顆頭顱,正是剛才那頭梅花鹿。梅花鹿的雙眸竟然擬人化地閃現出陣陣恨意,顯然對這幾人恨之入骨,梅花鹿一聲長鳴,慢慢地浮出水麵,腳底下依舊是霞光隱現,那霞光本是紅白相間,這一刻竟然緩緩變白,變成純白之色,霧氣氤氳隱隱露出仙意。
靈智大開,遂成化形之氣,此氣為白。
狂風呼嘯,陰雲籠罩著天空,天空在這一刻如同墨染一般。
陸青在一旁撥弄著火堆,火堆上方兩隻野雞野兔正撒發出誘人的香味。對於這荒山野嶺的破舊古廟陸青總是懷著熟悉而又親切的感覺。
他是在破舊的荒廟中被陸長風夫婦收養的。
廟外狂風呼嘯,黑色的天空正是一場大雨的前兆,若是放在三年前自己一定怕死了,要跟其他乞丐搶地方,還要跟野狗請地方。現在自己怎麼說也是蜀山的徒弟,雖然道法低微,可是卻再也不懼這種陰森的環境了。
陸青取下一隻雞腿送給正在看向窗外的張守仁,隨後站在他身旁一同觀看這大自然的力量。
張守仁看著遠方忽隱忽現的閃電,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陸青說話:“數十年前我跟你四個師兄都還是孩子,我們都是孤兒,一起生活在一起,一起討飯一起打架,那也是這樣一個雨夜,我們五個遇到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