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妖獸縱橫,人魔為亂人間,軒轅帝、魔帝蚩尤爭霸九州,後軒轅雖勝,然蚩尤為不死之身,遂被分屍封魂。軒轅感蒼生黎苦,擁大法力者雖是萬中無一,卻打亂天地秩序,禍亂天地,便以無上神通封天地之力,設雷刑。滄海桑田,世道悠悠,已然是無數萬載。然自軒轅氏後,再無通天徹地之輩,萬物得以生息繁衍。
而今天下人妖共存於世,西北昆侖妖山聚天下之妖靈精怪,但是人妖殊途,故而極少與人類來往。中州沃土正道林立,其中以蜀山,靈普寺為最,魔教自從百年前正邪之戰後,退居東南荒蕪之地,一蹶不振。當今天下正是魔道式微,正道昌盛。
潯陽城。
深夜之中,無星無月,潯陽城西南邊緣處的一間破舊古廟中,火光忽隱忽暗,似隨時都會熄滅。火堆中零星的木炭即將燃盡,黑暗的角落裏一個小乞丐衣衫襤褸,頭部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懷中,瘦弱的身子在風中不斷顫抖。
許久,那小乞丐慢慢地抬起了頭,竟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他的雙眼微紅,還殘留著絲絲的淚跡。看了看那將熄的火堆,他起身在火堆旁加了些木柴,最後火光終於又亮了起來。接著小男孩又蹲坐在角落裏,消失在黑暗中。
忽然,一道黑影從門口閃過,它似乎極其畏懼那火光,又像是畏懼黑暗中的人影,不敢靠近,黑暗中隻露出兩個綠色的雙眼,以及陣陣野獸的嗚咽。
角落裏小男孩的身影漸隱漸現,似沒有注意到那綠色雙眼的主人可能帶來的危險,依然沒有抬起頭的跡象。黑暗中的野獸意識到那身影並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危害,漸漸地向火光靠近,露出自己潛藏的暗影,那是一隻母狗,一隻極其瘦弱的母狗,它的嘴裏還叼著一隻同樣瘦弱的小狗幼崽。母狗靠近火堆,把小狗放下,便趴下睡覺了,絲毫沒有詢問這裏的“主人”是否願意收留它們。
小男孩睜開眼,看了看那兩隻狗,自嘲地一笑,便不再理會了。不多時,他又抬起了頭,眼神中似乎在掙紮,輕笑一聲道:“你們比我幸福,至少還是兩個人。”
他從懷中摸出了半塊饅頭,向那兩隻狗扔了過去,緊接著便又睡去了。
幹硬的饅頭在地上翻滾,慢慢滾向火堆旁的瘦弱母狗,那隻瘦狗本是蜷縮著身子睡覺,聽到響聲後抬起頭,幽綠的兩眼不斷閃爍,許久終於抵製不住誘惑,吞咽起來。
破舊的古廟中隻剩下野狗啃食饅頭的聲音,然後便隻剩下黑夜中風的嚎叫。淒厲的呼嘯似在訴說著這古鎮的故事,又像是對那男孩的呢喃。
破廟外,一個女子的歎息漸漸傳來,“好善良的孩子啊!”
那一聲歎息說不出的好聽,清脆的話語如山間的清泉,更有著濃濃地愛憐。
自古以來,中州沃土人傑地靈,繁榮昌盛,而西南蠻荒之地,多為未開化之野民,然苗疆之地,多奇門蠱術,又擅長操縱毒蟲野獸,卻也無人敢輕視。潯陽城處於中州、苗疆交界之處,因中州苗疆之間的貿易,也頗為繁盛。
潯陽城內的友朋客棧算的上比較古老的客棧了,曆經百年而不倒。規模雖然不大氣恢弘,但是也幹淨利落。
客棧之內的一間客房內,正端坐著一男一女,那男子一襲青衣,女子身著一身紫衣,飄逸靈秀,兩人真是郎才女貌,而房間內的木床之上正躺著一個小男孩,赫然是昨日破廟中的小乞丐,隻不過原本身上的破舊衣物已換成了一套幹淨的衣物,顯得頗為清秀。
那女子憐愛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小男孩,輕聲說道:“他怎麼還未醒啊?”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旁邊的男子。
那男子微微一愣,看了看仍舊昏迷的小男孩,嗔怪道:“我真不該把他留下。”說完話便攀上她的腰肢,鼻子靠近她的長發,陶醉地說道:“好香,百聞不厭。”
那女子臉上一紅,輕推開他,笑罵道,“陸大俠這是不是在吃醋啊!一個小孩子都讓你這樣,你羞不羞啊。”
“我就是吃醋了”,那男子站起身,緊抱著那白衣女子,笑著道:“青青我們好久沒有一起親熱了。”
嚶嚀一聲,兩人閃電似地分開了,原來那小男孩已經醒了,那女子瞪了男子一眼,坐在床邊輕撫著小男孩的額頭關切地問道,“你醒了。”
小男孩睜開眼,眼神之中一陣迷茫,看到眼前的兩人,那女子竟如仙女一般,而那男子也是一臉的關切,小男孩呆了好一會,隨後急忙起身縮在了床角,似乎是很害怕,那男女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憐惜。那男子輕聲道:“你很害怕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