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招才因病辭人世
張采蓮無奈賣女兒
時值唐朝六帝玄宗李隆基在位天寶年間。昏庸的李隆基貪花戀色,若大後宮,住滿了妃嬪,無一室為空,同時,也就引發了一場場悲劇,後宮嬪妃們爾虞我詐的爭鬥,誰能笑到最後,人性扭曲的瘋狂,哪有最後贏家,機關算盡,斷送了輕輕性命,親姐妹之間的一場悲劇,會不會又以悲劇收場。這段姐妹傳奇演義倒是扣人心弦,但您可千萬別將它當作史書來看,故事中是非曲折,善惡醜美,都請您自己明斷。
故事,要從那個夏季說起,一個天朦朦亮的清晨,微微的晨風吹拂著一切。
山西汾陽縣郭家村,一棟十分樸素的民舍內,主人郭招才因病與世長辭。隻留下兒子撕心裂肺地呼喚,妻子張采蓮地啼哭。“爹——,爹——,你不能走……不能走呀……”“你……你就這麼——走了,留下我們,怎麼,過呀……子儀,賽花,玉兒……還都小,小呢……”風將這呼喚,這啼哭,傳遍整個郭家村,傳遍整個汾陽,傳遍整個……
郭招才有一兒兩女,長子名郭子儀,八歲;長女郭玉,五歲;次女郭賽花,僅兩歲。妻子張氏生得相貌出眾,手又巧,做的針線活令人稱奇。郭招才靠做小買賣維持生活,卻從未讓妻子為柴米油鹽發過愁,一家五口人的生活雖不算富裕,倒也不錯,但郭招才的病逝,卻使這個平凡小家一波三折。家中原來積蓄的銀兩都用來給郭招才看病了,還外借了不少,郭子儀尚且年幼,不能靠他持家,持家的重擔落在了張采蓮的肩上,她隻好打點了一下自己所有的陪嫁首飾,脂粉頭梳和家中閑置的家當,準備去典當。還有一雙祖傳玉鐲,她捧在手中,看了半晌,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絲袋。張氏包好其他東西,急匆匆地跑向當鋪,到了當鋪,已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鬢發緊緊貼在臉上。“老板,您快看看吧!這可都是真貨!”,按說隻那些首飾、擺設用具也能當來不少銀兩。黑心的當鋪老板貪婪的賊眼一個勁地盯著這些東西,滿是胡茬的嘴樂得合不攏,但他知道張氏要錢有急用,硬是壓低了價錢,一口咬定這些首飾家當隻值紋銀五兩,任憑張氏怎樣苦苦哀求,也一分不加。“您,您可好好看看呀,都是真貨,怎麼也不止五兩呀!”“不行,就值這個價,都舊了,富人不要,窮人買不起,五兩夠多了!”。張氏無奈地看了看裝玉鐲的絲袋半晌,又塞了回去,拿了五兩銀子起身要走,但一想那累累債務,眼睛模糊了,淚水順著那好久沒擦粉的麵頰一滴一滴掉落下來,張氏目光呆滯,心一橫,手顫抖著掏出那雙價值連城的祖傳玉鐲,可老板卻說這還不值五兩銀子,悲憤交加的張氏隻好收回玉鐲。廉價當了東西,她又整日奔波,四處借錢,辦喪事那天,隻來了五六個親戚鄰裏,哭了幾聲,便都匆匆散去了,好不容易才辦完了喪事。屍骨未寒,一家人的溫飽又成了燃眉之急。
兒子年紀尚小,女兒也還年幼,親戚朋友有的幹脆閉門不見,那些能借的都借了。東鄰李嬸見了她,就如同見了瘟神一般,東躲西藏,生怕張氏向她開口借錢;西鄰何大娘倒是熱心腸,郭家辦喪事時還帶著女兒來幫忙,但可惜她家也是貧寒之戶,哪有閑錢往外借?其實,就算借到了,又拿什麼來還呢?
此時的家中,隻有一張年久的小桌,桌角已被磨圓了,漆色也幾乎沒了,一個陳舊的灶台,也被煙熏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四副碗筷,一張簡陋的床,隻是幾塊舊床板,鋪著一層補丁壓補丁的舊被單了,原來的顏色已看不出來了。隻可憐那張氏,想著不幸突然降臨,不到一個月,這個往日充滿歡聲笑語的家,此時隻有冷清與貧寒,不禁又抽泣起來,“招才,為什麼走這麼快呀,這麼快,留下我們娘兒四個怎麼活。”哭啞了嗓子,那哭喊已在不覺中變成了無聲的呼喚,夜很靜,隻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哭紅的眼睛腫得如核桃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