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去看看其他弟兄事情辦得如何，還有見我們老大。”
“你們還找上了其他社團？是哪些？”
“銀晶所有這類性質的社團，名字我也不清楚。”
傑哥臉色由紅轉白，說話也結巴了：“所……所有……也包括奮躍？”
科力178號平淡地回答：“如果奮躍在銀晶的話，那就包括。”
外麵，李勇和助手在喃喃地說：“他們真的……靠四個人……隻有當年那個不要命的石雄才有這種魄力……”
178號這一批算是極不順利的，他們遇上的是最前衛的吃強身類食品的社團，其他行動小組也都完成了任務，身後無一例外都跟著某前黑幫社團的老大，這些老大彼此見麵都露出震驚之色，然後慌忙轉移目光，他們這才注意到自己已抵達銀晶最大的黑幫社團——奮躍的總部，奮躍運動館。
“那位就是咱們天下的頭了。”
老大們慌忙向館內看去，一個臉戴門神麵具的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自動搖擺的軟椅上，旁邊有二十幾個鼻青臉腫的奮躍成員跪在地上，雙手被反扣著，他們開始時還很凶，當見到其他社團老大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走進來後，他們也開始沮喪起來。
天下社團的老大——孔老五邊嚼花生米邊說：“我對你們的忠心表示敬佩，希望你們以後對天下也是這樣，隻是我現在已經失去耐性，我再問一次，奮躍的主力軍，也就是你們的老大雄哥去了哪裏？”
還是沒人回答，孔老五遺憾地搖了搖頭，手一抬，“滋”的一聲，一粒花生米彈了出去，再是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跪著的人中凶殘度最高的那位慘叫起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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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舍社團是銀晶剛崛起不久的社團，也許是這個原因，孔老五沒收集到它的資料，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施舍社團“業務”較雜，其中最重要的一項是高利貸。昏暗的燭光下，一個名叫老程的人五指被按在桌麵上，一個施舍成員正用手指輕輕刮著刀鋒，施舍的老大聞風在老程麵前走來走去：“大哥，我們做這行的也很難，你借我們的錢不還，會逼死我們的，你看看，你看看我這位兄弟給你逼的，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了，你不會這麼不通人情吧？”
老程快哭了，他不是不想還，而是還不完，聞風的高利貸不知怎麼算的，他已經還了七八次還是欠那麼多錢，他從剛才求到現在，從自己一家老小說起，再說到自己的收入，再說到自己已經餓了多少天肚子，聞風還是無動於衷。
又兩分鍾過去，聞風長歎一聲：“看來是沒辦法了，你選一根手指吧。”
一聲慘叫，老程的尾指被齊根切下，豆大的汗珠在他臉上不斷地冒出來，聞風看著手下動作麻利地給老程上藥和包紮，揮手讓手下出去了。屋裏隻剩聞風和痛得說不出話的老程，聞風打開一瓶酒，咕嚕咕嚕幾杯就下了肚，臉上泛起了紅暈，他醉醺醺地又哭又笑：“也許我真的老了，我變得如此仁慈，你知道我原來跟誰的嗎？哈哈，跟的是雄哥，奮躍的頭兒雄哥，那時他24歲，我21歲，真是年輕氣盛啊，我們能為一句嘲笑的話就割了別人的舌頭，能為一包煙就打破別人腦袋，能為一個五十歲的寡婦就就手足相殘，哈哈，這家夥臉上有痣，痣上有毛，居然也敢跟我爭……我還記得他那時最愛穿著一件橙色的披風，派頭大得十個我都比不上，哈哈……”
這時門開了，一個穿著橙色披風的人走了進來，這個人右臉頰有顆很大的痣，痣上長著兩根長毛，聞風沒發現他，自顧自地說著：“喜也好，悲也好，都過去了，誰都沒料到我居然脫離他另成立了施舍社團，還搶走他20%的高利貸份額，哈哈，這家夥不會甘心的，他的性格我清楚得很……每次殺完人我都到酒吧喝酒壓驚，他不會喝酒，時常被我嘲笑，隻有這點我有資格嘲笑他，可是每次我在酒吧剛喝了一杯，就有一個人不聲不響走到我身後，然後一條橙色的手臂從旁邊伸出來說：‘給我一杯一模一樣的酒’，哈哈哈哈……”
聞風瘋狂地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這時一隻橙色的手臂從他旁邊伸了出來：“給我一杯一模一樣的酒。”
聞風猶如遭受電擊一樣呆了，緩緩轉頭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又轉頭看向門口。
“別看了，在你教訓這個家夥時，你的手下已經全部躺下了，還包括那些分堂口。謝謝你的話，它讓我記起了很多事。”
聞風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拿起酒瓶給這個人倒了一模一樣的酒，自己也喝了一杯，便再也坐不住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他右腰處插著一把匕首。
“你明明知道我的性格，卻仍敢這麼做，這是你逼我的。”雄哥長歎一聲，剛一轉身，就見到室內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這個臉上戴著門神麵具的人說：“別看了，你的手下已經全部躺下了，還包括那些分堂口。”
雄哥呆了呆，想苦笑，發現自己實在笑不出，他眼裏溢出攝人的光芒，身影一動，巨大的後坐力把身後的桌子推向牆壁，那個半夢半醒的老程竟被活活擠死，又一把匕首瞬間出現在雄哥手裏，他的速度要比忘歸的傑哥快得多，可見他們吃的強身類食品要麼有質量之分，要麼有數量之分。孔老五左手兩指輕輕一夾，雄哥的身子就停在半空，匕首怎麼都拔不出，他棄了匕首一個反躍，在牆上一蹬又疾射回來，此時他兩隻手各有一把匕首，孔老五還是用一隻手，不過他的手掌像被撕裂一般分得很開，尾指和無名指夾住左邊匕首，食指和拇指夾住右邊匕首，中指孤零零地豎在中間好像在嘲笑著什麼，中指兩側是兩個巨大的空位。雄哥一個大後空翻落在桌子上，眼裏全是震驚之色：“這怎麼可能？你是人還是妖怪？”
“你說呢？”孔老五忽然消失，這是因為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加上這裏燭光較暗，讓人以為他憑空消失了，雄哥還來不及想通就覺背部一陣劇痛，他像子彈一樣被發射向門口，可是還沒到門口胸口又是一陣劇痛，他又倒飛回來，隻在一瞬間他就像球一樣在寬大的室內隨處亂飛十七八次。
終於結束了，雄哥發現自己居然沒死，一張協議書出現在他眼前，他顫抖著簽了字，很快他就見到跟他一樣下場的其他老大，這些人十個一排地走上前，孔老五手裏彈出十個紅點飛進了他們嘴裏，馬上他們就右膝跪地右拳垂地：“誓死效忠天下。”
雄哥——應該說是石雄，此時他心裏砰砰直跳，他知道那些紅點一定不是好東西，忙趁人不注意偷偷掏出什麼塞進嘴裏。不一會兒就輪到他了，他跟別人一樣張開嘴，同樣有血滴彈進他的嘴，他跟著其他人一起跪地說了效忠的話，孔老五接著叫下一批。
在人群後，雄哥一陣幹嘔，他把手指伸進喉嚨亂抓，一個紅色的、已成長條狀的塑料袋子被他從食管硬生生扯了出來，他一把扔掉袋子繼續幹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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