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本淨就一動的不動的站在那裏,瞪著梁詩英的雙瞳之中閃爍著令人難以形容的詭異,誰都知道梁詩英此時如此大的壓力,便是這詭異的雙瞳所帶來的。
而所有人也都知道,現在兩人已經陷入意誌的比拚,若是梁詩英能堅持到最後,她這一劍黃本淨將避無所避。
若是梁詩英堅持不下來,那不用說,仍然隻能成為敵不過黃本淨一眼的手下敗將。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定格了下來,梁詩英的動作慢得幾乎比小孩過家家還要緩慢,但黃本淨的額頭上卻也同樣泛起了汗珠。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心誌如此的堅定,居然在自己的精神折磨下支撐這麼久,但黃本淨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選擇。
隻要自己收起瞳術,梁詩英的動作立刻會快捷起來,到時自己必敗無疑。
劍尖一寸一寸的逼近,黃本淨雙瞳的光華變得更加的濃烈起來。
每邁出一步,梁詩英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雖然此時她已經感覺到精神力無比的匱乏,同時玄力亦極其的消耗,但心中那股堅韌卻一次次的支撐著她不要倒下。
五年如一日的閉關。
每天周而複始的演化著這一招的劍式,梁詩英的心誌之堅定可以說早已遠遠超出同齡人,甚至說已經超出同階修為之人。
足足一柱香的時間,當梁詩英的劍尖頂在黃本淨的喉嚨之前的時候,黃本淨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我輸了!”
說完這句話,黃本淨也不待其他人的反應,立刻轉身離去,而此時仿佛失去了心中堅持的梁詩英亦是眼前一黑,軟軟的倒在擂台之上。
看著那邊的兩敗俱傷,回過神來的肖聖榮感覺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當然若是沒有葉秋這個變數的出現,可以說盧人傑的冠軍已經囊入懷中。
“葉秋,你可知罪?”肖聖榮一聲大喝,立刻傳遍全場。
“罪?不知道肖長老又準備誣陷我一個什麼罪?”葉秋笑了笑道。
“誣陷?少給我逞口舌之利,你在宗比之上居然弑殺同門,難道你還不知罪?”肖聖榮決定要抓住這個機會,隻要把葉秋踢出比賽,精力虛弱的梁詩英根本不可能成為盧人傑的威脅,至於另一場還未結束的比賽,就算他們兩人一起出手,也未必能勝得過盧人傑。
“弑殺同門?剛才王一平提出不用生死幻空大陣的時候,我記得好像是肖長老第一個讚成的吧?如果這也要定我的罪,那豈不是說肖長老在支持我弑殺同門了?”葉秋不由冷笑起來。
不得不承認,肖聖榮的無恥的確已經到了一個令人歎止的地步。
肖聖榮道:“起初本長老同意你們不在生死幻空大陣中,隻是為了讓你們完全發揮出各自的實力,並非要你們相互殘殺,可是你殺人成性,一離開幻空大陣就開始弑殺同門,你的心裏可還有同門之誼?”
“若是真想不出現死亡,那不如直接不同意我們退出生死幻空大陣的比試好了?肖長老先是同意,現在又要定我的罪,看來是這場比賽的結果並沒有令你滿意,若是死的人是我,又或者我和王一平也拚個兩敗俱傷,沒有人威脅到你的弟子盧人傑奪冠,估計肖長老也不會有這麼多意見了吧?”葉秋笑了笑道:“何況所有人都看到,王一平是死於自己的玄陣攻擊,而不是我的攻擊。”
“那還不是因為王一平進入你的困心幻陣才會產生幻覺攻擊自己,雖然你沒有動手,但這和你出手又有什麼區別?”肖聖榮冷哼道:“無論你再怎麼辯解也洗脫不了你弑殺同門的本質。”
困心幻陣?
此時四周觀戰的弟子才明白王一平為何最後會攻擊自己,隻是誰也不明白為什麼作為劉道謙弟子的王一平並不會困心幻陣,而葉秋卻會。
“既然肖長老也看出我用的是困心幻陣,那麼就應該知道剛才劉長老的玄陣對我根本沒有作用,卻還提前收起玄陣,想把我踢出比賽,而王一平居然還以此為借口,向我發起生死挑戰,結果卻在困心幻陣中說出事實的真相。大家應該都知道,困心玄陣,就是勾起人內心隱藏最深的秘密而生起幻境的吧?”葉秋不由冷笑地看著肖聖榮。
果然,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肖聖榮的眼神變得更加的複雜起來。畢竟不少弟子並不知道高層之間的權利之爭,當今天知道這一切的時候,聯想著肖聖榮似乎從一開始便處處都在與葉秋作對,好像很多事情都瞬間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