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全部人都各自幹自己的事。
馬舟海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是奮筆疾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全身心投入在作業的海洋裏,學海無涯苦作舟呢。
林芳杏左瞄右瞟,發現老班不在門口守著他們這群人晚自修了,立馬湊到了馬舟海身邊,低語:
“馬小炮,今晚要不要和爺,一起去隔壁,通宵做戰?”
馬舟海還在奮筆疾書,哪裏搭理得了林芳杏這小三兒。
再說了,他兜裏也就兩塊錢,還是他這個月的夥食費呢。他是想通宵,想都別想!除非他不要飯了。
還是抓緊時間,把正事做了再說。
在紙上繼續寫著:“2008年,大京奧運會;汶水川大地震……”
好記憶不如爛筆頭,他要把未來幾十年的大事件記錄下來,從98年到開始,梳理清楚曆史的脈博,對他日後的打算,有著非同一般的作用。
馬舟海停下筆,搖搖頭,眼底帶笑,直接雙手插進褲兜裏,把空空如也的褲兜抽了出來,晾給林芳杏看,道:“沒錢,芳爺包我嗎!”
林芳杏見狀,一臉高手寂寞的模樣,搖頭晃耳歎了口氣,“唉,想想我芳爺,當年也是家財萬貫……”
“叩叩!”
一個大手,落在了林芳杏的桌子前,屈指輕敲了一下桌麵。林芳杏語斷,抬頭一看!
板著一副大餅臉,小眼神銳利,一聲不吭的瘦小老頭!
是梁閻王——這班主任,天天就喜歡躲在後麵,愛好抓人。
林芳杏心裏在哀嚎,想想他一世英名,謹慎做人,沒有想到還是被這梁閻王給逮住了小尾巴,他抬起頭,一臉悔改之意,可憐兮兮地看著老梁。
班主任老梁,眼角的皺紋縮成了一團,輕抬下巴,眼神示意著林芳杏和馬舟海去教室門外罰站。
看來……逃不掉了,嚶嚶嚶。林芳杏頹喪著臉,垮了下來,慢吞吞地走出去。
馬舟海倒是無所謂,重回16歲,他身體裏裝的靈魂,又不是真的16歲,算起來他比老梁,還要老幾歲呢,都46歲老大叔了。
班主任這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對他來說就是撓癢癢,很自覺地就出門去外麵站好了,一句話都不出,熟手得很。
他站著,也能思考。估計老班也不會讓他們兩個站很久,頂多也就一節課,45分鍾而已。
就是林芳杏,站在門口外,也沒有什麼心思想逃宿舍去隔壁通宵了,畢竟學校宿舍紀律還是抓得很嚴的,晚自修又被老班抓到了,這段時間肯定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時間過得很快,夏天悶熱,站在門口還比較通風呢,比在教室裏,空氣不流通和汗味充斥在一起,空氣清爽多了。站了一會兒,馬舟海猜的對,老梁就過來讓兩人回位置上了。
隻是,被這麼一打攪,馬舟海回到宿舍,還在琢磨計劃著未來。鄭南地區本來就燥熱,尤其是夏天,宿舍在六樓,又沒有電梯,爬了樓梯回來早就大汗淋漓,馬舟海這個適應了空調的人,一時之間也受不了。
他麻利地脫了全身衣服,站在陽台,拿著水桶衝了兩桶涼水,把全身汗臭味洗幹淨了,正打算穿好褲衩,躺在床上繼續思考。
宿舍門被推開,吃完宵夜的其餘五人已經撐著腰,挺著肚子回來了。
推門而進的第一個人,是老大。一回來,火眼金睛就看到赤裸的馬舟海,這小身板看起來也不是很有料呀,可這雙腿之間,備吸引人:“喲,一回來,就看到好大的一隻鳥!我不管,我要醫藥費,辣著我眼睛了!”
宿舍一共六人,是按歲數排,老大叫胡小刀,人做事也比較穩重,不過性子裏有點睚眥必報,不過別人不招惹他的話,他也不招惹別人,就像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