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她是……我殺了她?”傅青槐靜靜地呆在水麵上,看著岸上的那個少女,他的親生骨肉。他的臉在抽搐,一滴淚水緩緩流出,平鋪在他日漸滄桑的容顏裏,直到那道紅色劍光在他眼中一閃,穿透他的身體,一口鮮血噴出。
他的身子漸漸支撐不住,如風中蘆葦,搖搖晃晃。突然,河麵水花四濺,他已翻身落在岸邊草叢中,摔倒在地,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傅青槐慢慢抬起頭,看著不遠處靈兒嬌小的身軀,心痛不已。
“她……咳……她是我們的女兒?”傅青槐輕聲道。
“她不是你的女兒,你不配做她的父親!”水仙鳳滿眼淚光淡淡道。
傅青槐雙手扶著地麵,咳了兩聲,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那她怎麼還能活到現在,雲兒早已死在你手裏,如今靈兒……,哼,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你應該很是滿意吧。”
傅青雲目漏驚異之色,急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我本是相愛的夫妻,可當年你為何要知我於死地?你竟忍心將那千年玄冰放入酒杯中?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不明白,難道真的是為了那把折凰嗎?”
“嗬嗬嗬嗬,你到會巧言雌黃,我何時見過什麼千年玄冰,倒是你竟狠心置我母子於死地,你的心當真毒如蛇蠍嗎?”提起當年往事,水仙鳳恨意又曾,雙手輕撫,又一道紅色劍光飛出,直穿傅青槐身體而過,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傅青槐單手捂著胸口,吃力道:“我何時要殺你母子了,我怎麼會……”
就在這時,遠處天空中一道黑影飄來,傅青槐輕聲道:“是我天門的人?”
水仙鳳向那黑影望去,也不禁眉頭一皺。
直到那黑影越來越近,兩人才看得清楚,這人從上到下穿著一件黑色長袍,整個腦袋被一個黑布套著,隻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
“嗯,不錯不錯,兩位這些年來可好?”那人人未到聲先至。
傅青槐盯著眼前人仔仔細細的瞅了半天,才驚呼道:“老鬼,老鬼,你沒死嗎?”
一旁水仙鳳卻隱隱感到一股殺氣,手指輕點,做好準備。
“哈哈,我怎麼會死呢,我死了誰來送你們死呢?”說罷,右手一翻,一道黑色劍光搜的一下從袖中飛出,帶著翻騰的黑色煙氣,滾滾而去,誰也沒有見過如此強的劍氣。
之前,傅青槐已被水仙鳳的劍氣兩次穿胸而過,現在也不過是苦苦支撐著殘弱的身軀而已,決不能再抵擋得住這黑色劍氣,眼看那黑色劍氣就要穿過他的身體,突然一道紅色劍光飛來,硬生生擋住黑色劍光不再往前。這劍光正是水仙鳳發出的,她早已看出這老鬼有些不對,於是暗中做了防備。
那黑色劍光停在半空,止步不前。老鬼眼中露出驚異之色;“不錯不錯,你居然已練成紅拂劍,我倒小瞧你啦!”說罷又一道黑色劍光從袖中飛出,這劍光比之前的還要黑,黑的發亮。
這道劍光與之前的劍氣融在一起,力量強大了何止一倍。隻見水仙鳳的紅色劍氣越來越弱,到最後幾乎有消散之勢。
傅青槐看著眼前的黑色劍氣,突然想起了什麼,“黑色玄冰!”
“這千年玄冰怎麼會在你手裏,你到底是誰?”
那人大笑道:“哈哈……我是誰並不重要,傅老門主,當年這黑色玄冰沒能要了你的命,今天你可再也不會有當年的運氣了,哈哈哈……”
“當年是你……”他話隻說了一半,那黑色劍光已衝破紅色劍氣,從他身上透胸而過,“哇”,傅青槐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在那青青草地上頓時鮮紅一片。
恍惚中,水仙鳳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她飛身而起,紅拂劍在她兩手間成形,整個劍身發出淡淡紅光,映紅了她貌若天仙的麵容,此時此刻,那一襲倩影真是猶如九天仙女下凡。她手握紅拂,口中默念:滾滾紅塵,拂袖而去!隻見數道紅色劍光從紅拂中飛出,一道道都指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隻是微微愣了一下,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一把晶瑩透亮如冰的長劍似是從天而降,透亮的劍身中卻似乎有一道道黑氣繚繞,周身綻放著淡淡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