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就沒有可以踩踏的飛行法器嗎?”雖是因煉體之後被抓住胳膊提起來也不覺難受,但莫名有種被當做小雞提起來的感覺。
紅鳶並未回應鳳雲升,卻也取出一件飛行法器,那是一柄飛劍,飛劍很小,但在她以靈力加持,以神念操控後,變成了一柄可容納三人前後站立的巨劍。
紅鳶於前方禦劍,鳳雲升站立在後方,一隻手搭在紅鳶肩膀上,向著山下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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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拂殿於這方天地立派四千年,從古至今於百萬裏內都在一流宗門之列,今日的紅拂殿卻不太平,也安寧不下來,一名女子,手持一劍,輕描淡寫劃破護山大陣,一步步向山上走來。
那是一名白衣女子,修仙界內白衣女子數不勝數,但像她這般的白衣女子卻並不多。
仿若嫡仙,卻又似魔神,有著傾世仙顏,卻出手無情,但凡敢向她出手的紅拂殿弟子均被她一劍抹殺,劍光流轉,劍氣四溢,多有傷及一旁未曾動手者,她亦未曾留意一眼,就那般沿著石階緩緩向山上走去。
“冷清寒,你父母殞命與我紅拂殿無任何幹係,你為何平白無故破我山門,殺我宗門弟子?”一道憤怒的聲音自最高那座山峰上傳來,卻未曾見到出聲之人的蹤影。
“無需費心思啟動絞殺陣,今日我來僅是為了殺你們太上大長老一人,若是再做抵抗,我今日便殺盡紅拂殿,紅拂殿也將自此於世間除名。”白衣女子微抬頭看一眼那座懸浮在虛空中的山峰,緩緩言語,語氣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太上大長老年事已高,已時日無多,你竟是還如此灼灼相逼,真當我紅拂殿無人了嗎?”那座山峰上再次傳來一道聲音,並非先前那人,而是另一人所道。
白衣女子聞言未曾再向上走,停下兩步,靜立許久,緩緩拂動手中長劍,霎時間,四周狂風起,劍氣縱橫,虛空中漸漸出現一柄由劍氣凝聚而成的巨劍,威壓籠罩紅拂殿所有主峰,天穹似也隨之陰暗下來,原先的萬裏晴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白色雲霧自天穹上壓落下來。
“住手,我們……”
那座懸浮於虛空中的山峰上再次傳來一道聲音,聲音中充斥著忌憚,充斥著不安,充斥著無盡的悔意。
“晚了。”上方的聲音方是響起,白衣女子便輕語一聲,隨即一顫手中長劍。
隨著白衣女子微顫手中長劍,上方虛空中由無盡劍氣凝聚而成的巨劍,再次變大,由原先百丈長瞬間增長至千丈左右,伴隨著天穹上壓落下來的陣陣雲霧,徑直向著那座懸浮在虛空中的山峰劈落下去。
自女子拂動長劍,催發出劍氣凝聚成劍氣巨劍,再至劍氣巨劍攜裹著淩厲威壓與毀滅氣息向著懸浮山峰劈落下去,前後不過三五息時間,劍氣巨劍亦於刹那間劈落在懸浮山峰上,將那座巨大的山峰一劈到底,一分為二。
將懸浮山峰劈開後,劍氣巨劍瞬間消散開去,浩瀚狂躁的劍氣瞬間如同滔天洪水般流溢向四方,瞬間淹沒紅拂殿所有主峰,伴隨著一聲聲驚恐聲與怒吼聲,所有的不甘與憤怒以及恐懼盡皆在一息之間消失。
一劍覆滅一座屹立於天地間四千餘年的宗門,白衣女子卻未曾露出絲毫的喜悅之色,麵容上始終都是那清冷的神色,彷如恒古不化的冰霜,點綴在這劍氣肆虐的天地間,多了一抹令人心悸卻又莫名使人失神的美。
這一日,先後有八座古老宗門被一名白衣女子找上門去,有三座宗門自此消失在這方天地間,其餘五座或多或少失去了幾名強者,有的是道初境強者,有的是四象境強者,有的則是兩者皆具,五座宗門的損失不可謂不大,但與在世間除名的那三座宗門比起來,他們已算得上是幸運。
自這日起,方圓二百萬裏內開始流傳起白衣女劍仙一日連登八座古宗門,殺得這方天地最強的八座宗門人人心底發寒,殺得剩餘五座宗門弟子道心破碎,無望仙途。
白衣女劍仙去了何處無人知曉,卻在不久後流傳出了各個版本,有的說親眼見到白衣女劍仙去了無盡海域,有的說白衣女劍仙於劍崖白日飛升,有的說白衣女劍仙無敵於世間已不屑在紅塵中走動,尋了一處仙境歸隱去了。
總之,無人能否認,自那日起,往後的三十年歲月中,無人膽敢輕易招惹白衣女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