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在前方走著,鳳雲升在後方跟著,一路上,遇見那些師姐時,五六個人中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出言打趣的,其餘也都會跟著起哄。
無非就是問鳳雲升這個小師弟,這麼長時間不出來走動,今個出來了卻安分地跟隨在紅鳶師姐身後,近日是否與紅鳶師姐發生了些不好向外說的事情,亦或是對紅鳶師姐起了什麼歪心思,才會這般安分地跟在紅鳶師姐身後。
對於這些師姐的打趣話語,鳳雲升並未往心裏去,前方的紅鳶卻已氣得麵目通紅,數次目帶火光看向那些個出言打趣的師妹,待這邊安分下來了,再走上十餘丈又遇見另一夥同門師妹,便又免不了被打趣幾句。
感受到前方的紅鳶似隨時都可能壓製不住怒火暴起殺人,鳳雲升便稍微放緩了些腳步,落身於紅鳶身後四五丈距離。
待到了藏經樓外,雖是有不少弟子往來,卻都不過是向紅鳶點頭示意,並未有出聲問好者,見到後方的鳳雲升,也未必出言打趣,隻是饒有趣味地瞄上兩眼,而後含笑離去。
待跟著紅鳶進入藏經樓後,鳳雲升才是曉得了那些師姐為何在此處那般安分。
入門後的拐角處,有著一間不大不小的隔間,一名美婦人微閉著美目,躺於軟榻上,一副美人睡臥圖淋漓盡致地呈現在那裏。
紅鳶在小隔間外停下腳步,鳳雲升亦跟著停下腳步,麵色平靜地注視著橫臥於軟榻上,未曾撐著頭顱的那隻手拿著一把小芭蕉扇,緩緩扇動著前方桌案上香爐的美婦人。
“好看嗎?”紅鳶回頭看向鳳雲升,見鳳雲升竟是未曾覺得羞澀,而是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美婦人,但目光卻是平靜得很,心中微覺詫異的同時開口問道。
“挺好看的。”鳳雲升收回目光看向紅鳶,注視著紅鳶那白裏透紅的嬌容觀看片刻,緩緩言語。
“你……懶得理你。”紅鳶微微怔神,隨即意識到自個竟是被鳳雲升一本正經地調戲了,使得她露出怒色,卻又因顧慮著小隔間內的美婦人,不好在此處喧嘩,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鳳雲升,而是邁步輕輕向裏走去。
“師叔呐,鳶兒又來看您了呢。”紅鳶躡手躡腳地走到軟榻旁,自一旁拉來一張小凳子,坐在旁邊,笑眯眯地注視著美婦人說道。
“早便曉得你這丫頭來了,每次來都沒甚好事,去吧,徑自去拿那本誰都看不懂的古籍,快些離開吧,若不然,不曉得待會你又會鬧出甚幺蛾子來。”美婦人並未睜開眼目,依舊微閉著,語氣很平緩,聲音很好聽,語氣中亦透露著一抹無奈,顯然,紅鳶定是給她惹過不少麻煩的。
“謝謝師叔。”美婦人話語落下,紅鳶當即起身,很是歡快地深作揖答謝,而後快步走出來,拉住鳳雲升便向裏走去。
一排排書架間,並沒有多少弟子,走過長長的中央走道,僅是偶爾在一兩條書架間的過道中見到一兩名弟子,這使得鳳雲升心底略微有些疑惑,在外麵見到不少進出的師姐,在隔間外站立著的時候亦有不少師姐進出,怎地在裏麵卻是見不到幾人?
“你要的秘籍在七樓呢,一樓的隻不過是一些同門師兄弟的手劄或是遊記,在這裏尋找書籍的師妹們不過是想找些有趣的書,消遣消遣罷了,或是因想外出曆練,是故在這裏找些關於所要去之處的遊記,自二樓才是開始有一些基礎法門與基礎術法。”察覺到鳳雲升有些心不在焉,紅鳶轉目看過來,立時便明白了鳳雲升在想些什麼。
鳳雲升聞言心中了然,收回目光,也自紅鳶手中將手收回,跟隨在紅鳶身後向前走去,不久,便到了盡頭處,亦見到一道通向樓上的樓梯。
二樓內稍微多了些人,紅鳶再次出言,說是在這裏挑選秘籍的,大多都是想要練一種術法,因需要相契合的基礎術法協調才能發揮出最佳威力,故而才會在這裏尋找,內門弟子大多都是在三樓,四樓也有一些,五樓就幾乎沒人了,至於六樓也就隻有她才會偶爾去一下,至於那第七樓,從未擺放過什麼,唯有在鳳雲升所需的那部法門轉到靈秀峰後,才是被放置到了七樓內。
“師弟,師姐可是提前告訴你了啊,那部法門自出現在門派後,就無人識得法門上的字跡,若不是法門上有大道氣蘊流溢,怕是早已被扔進廢紙堆裏去了,待會你若是無法與法門上流溢出來的大道氣蘊產生共鳴,那你便安安分分地在下麵挑選一部法門,安心修煉就好。”待走至通往七樓的樓梯前,紅鳶轉過身來,注視著鳳雲升,嚴肅地說道。
“師姐放心,師弟曉得分寸。”鳳雲升點頭,明白紅鳶是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