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端起茶杯喝了幾口。又接著給廠工會的曹副主席打電話,還是剛才的那一番說詞。
打完電話以後,王主任才長出一口氣罵道:“媽的,一群混蛋。出了事,還得老子給你們擦屁股。你們一個月孝敬的那點錢,還不夠給老子塞牙縫的。光以為蘇衛國好欺負,也不看看他老婆許海霞是個省油的燈嗎!那娘們和陳廠長的老婆可是多少年的老交情。她可是全廠出了名的馬屁精。”
王主任吐槽完了,一拍腦袋說:“壞了,還忘了個電話。”說完忙又去打電話了。
於此同時,許海霞正扶著蘇衛國一步一步往車房走。
蘇衛國實在憋不住了說:“你怎麼能這樣辦。”
許海霞無奈的說:“我不這麼辦,還能怎麼辦。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一進屋,王偉個王八犢子把吳廠長和曹主席搬出來了,我還能怎麼辦。”
“可是,他們大白天這麼明目張膽的,大搖大擺的把車開進來偷東西。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蘇衛國生氣的說道。
許海霞麵露難色的說:“老蘇啊!我有句話不聽,可是今天話趕到這裏了。我給你說,你可別生氣啊!”
“什麼話,你說吧!”
“其實,全廠的人誰不知道你們小元車房的人……”
許海霞說到這裏看了看蘇衛國的臉色後,才接著說道:“大部分人都偷鐵去外麵賣,你想啊!你們的工資和廠裏最高的一線工人一樣,福利又好。要是換成其他地方,這麼好的條件。還有人敢偷鐵去賣,早有人去咬了。”
“不可能,我們車間怎麼會大部分人偷鐵去賣。我在這裏幹了二年多,不可能!”蘇衛國不相信許海霞的話。
許海霞也不急:“衛國,說好的不生氣,你急什麼啊!”
蘇衛國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怎麼會……”
許海霞接著說道:“怎麼不會,也是你太老實。他們偷東西還能讓你看見,你不想想,還是剛才說的。為什麼沒有人敢去廠裏告狀,還不是因為在那裏麵幹活的人。大部分都是家裏有人,有關係的。連咱們廠保衛科科長的親弟弟不也在你們那裏班嗎!”
許海霞說到這裏,又偷偷的看了蘇衛國一眼,小聲說到:“這樣的關係,這樣的人。誰敢去告啊!保不齊什麼時候犯到人家親戚手裏了。”
蘇衛國不甘心的說:“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怎麼在那幹啊!你不要在這危言聳聽,以訛傳訛。”
許海霞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蘇衛國看著她說:“有什麼話想說說,我還沒有那麼脆弱。”
許海霞揺揺頭說:“沒什麼,快點走吧!到廠外麵找個小診所,給你點藥。要不等你那寶貝閨女回來了,看見你這副模樣,還不得傷心的掉淚啊!”
許海霞說了那麼多話,也這句話說到蘇衛國的心坎裏了。
其實,許海霞沒敢把實情告訴他。蘇衛國之所以能去小元車房班,還是她帶著蘇春水去給她的小姐妹貨,才能進去的。
等蘇春水下班到家後,一看見蘇衛國那一臉的傷當場炸了。
死活要去廠裏找人拚命,許海霞死死的拉住他不讓他去,也不敢告訴他是誰把蘇衛國打成這樣的。
蘇春水麵色鐵青的說:“媽,你放開我。我不去了,我去幹嘛。都TMD下班了,我去幹啥。”
現在雖是深秋,可還是把許海霞拉出一身的細汗。
許海霞生氣的說:“你以為我不想替你爸打他們一頓啊!打人的時候你是解恨了,可是打過人之後你想過嗎?想過打人的後果了嗎?”
蘇春水咬牙切齒的說:“我先TMD打完了再說,我管他什麼後果不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