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歐陽竹雖是幽雲城的最高長官,但卻處處受中央王朝的節製。中央王朝甚至派出了七皇子來輔助歐陽竹來治理城內事物。很明顯而今的幽雲城已今非昔比了,城主的權利已被大大的削弱了。同時,各大勢力也在城內瘋狂地劃分勢力,現在的幽雲城可以說是暗流湧動。
九苦現在對於當年的凶手是毫無線索。但九苦還是決定先從自己原來的家——幽雲別院查起。
借著夜色的掩護,九苦很快就穿過了層層守衛來到了內院。十幾年沒有回來了,幽雲別院比起當年沒落了很多。
收起了萬般感慨,九苦憑著感覺走向了當年自己居住的小院——崔雲閣。
不想,現今的主人此刻還未歇息,屋內的燈正大亮著。雖說偷偷進入可以讓屋內得人毫無察覺,但此刻九苦突然覺著趣味索然。正待退出。
突然外麵有一點亮光往這邊移動。九苦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遂一個輕身躍就從微開的窗子閃進了屋內。
透過窗簾的縫隙,九苦大吃一驚,剛剛打著燈籠進來的竟然是路上遇到的那個對他大呼小叫的小丫鬟。此刻正和她的主子交談呢!
“小姐,廚房的那些人太視利了,我就讓他們做個酥麻高送過來,他們還推三阻四的。二小姐的丫鬟春杏讓做燕窩他們倒是手腳麻利!”香草便將糕點放在桌上,邊忿忿不平道。
“好了,香草,既然糕點做出來了,我們就不要管其他的了,趁熱吃吧!”綠衣女不以為意道。
“沒想到這個做小姐性子倒是溫和!”九苦在簾子後麵心道。恍惚間,九苦覺得她和自己的母親是那麼相像,都是與世無爭的女子。
“哎,小姐,你這張畫裏的人好俊俏啊,不對呀,我怎麼感覺這怎麼那麼像我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沒品男啊,小···”
不待香草說完,綠衣女就將畫給一把搶了過去,“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呢!”說完就像被發現心事的小女生一般羞澀的把畫拿進了內室藏了起來。順手將房門也關了起來,道:“香草,我累了,要先睡了,你收拾好桌子也睡吧!”
“小姐,那畫···”
“什麼畫,睡覺去!”
“嘻嘻,小姐,那做個好“夢”幺!”
“死丫頭!”
此時躲在綠衣女繡房裏的九苦可謂是尷尬不已,深更半夜,孤男孤女,共處一室,好說不好聽啊。還是早點脫身的好,免得影響人家小姐的聲譽。
這是九苦發現綠衣女又將畫鋪到了桌上,拿起畫筆又是一陣筆走龍蛇。忽然綠衣女久久未下筆,眉頭緊蹙,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抬筆落筆許久,終沒能如願,遂擱筆起身轉入臥室。不久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九苦這才緩緩從簾後出來,思忖著今日可能不會有什麼收獲,準備悄然離去。
不經意間卻又瞟到書桌上的畫,終究還是沒能安奈住好奇,九苦遂來到畫前打算看個究竟。
“啊!”九苦微微一驚,沒想到畫中人還真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細看之下,九苦發現左上角還有一首小詩:
煙雨朦朧披秀風,玉簪滑發亂微瞳。
青光一逝入竹燈,誰為少年誰為翁。
詩句到此戛然而止,右下角落款為歐陽雨欣。
“雨欣,雨欣!”九苦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一陣失神。鬼使神差般的提筆在詩後續道:
香草聲,綠衣心
談笑兩佳人
相逢是夢緣亦空
無情無恨是為真
九苦此刻內心很是惆悵,對於突然產生的莫名的情愫,他隻能強製將它壓製下去,因為仇恨已經占據了他所有的情感空間。
九苦突然腦海中閃現出一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一幅別樣的畫麵浮在眼前:“風哥哥,你等等我!”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邊喊邊追前麵一個錦衣少年。少年手中舉著一塊異彩流光的玉佩,遠遠地對著小女孩笑著,笑容中不見一絲憂鬱·····
是的,那個少年就是九苦,隻是那時他還不叫九苦!他複姓萬俟,名風。是幽雲城主的唯一的兒子,也是下一任的城主。隻是現在·····
“不知道,那個小丫頭還在嗎?”九苦自言自語道。那可能是自己記憶中唯一還存有溫暖的人了。
“誰?香草,是你嗎?”歐陽雨欣聽到書房有微弱的聲息,遲疑的問道。
九苦猛然驚覺,放下畫卷,一個縱身,翻出窗外,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