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內容 第三章《初出茅廬》
星期八,當藍月亮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九重文采被叫到了龍潭湖底,他穿過一條長長的水道,水從兩邊自動分開,兩旁的魚蝦在月亮光下很是漂亮悠閑地遊動,他見到了每天送資料的美人魚,美人魚向他微笑著。
不大一會兒,他們就到達了地宮門口,無敵真人把門童阿童雙傑介紹給了九重文采,相互認識之後,他倆進入地宮,通道兩邊是一片黑暗,行至數裏,然後可以看到一點兒光,牆上麵有很多文字,還有一些畫。他倆默默地向前走著,他看見真人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依然那麼地凝重,靜得似乎能聽到真人的心跳。
真人道:“盤古生前就住在這裏,上麵就是盤古的真跡。”九重文采看不大懂,看到無敵真人像行雲流水般地走過進入他的倒金字塔通道,他無暇顧及其它的東西,流水般大至看了一眼。
“這塔共有十層,第一層是宇宙中最冷的,第二層是最暖和的。最下層是最熱的,但中間位置是最暖和的,所以在最下層必須找到暖和的那一點,”真人繼續道:“每一層都有高人把守,且這裏沒有人帶領是很難進來的。”
說話間,已到達了地宮的第一層,九重文采猛然間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真人站在九重文采的前麵道:“隻有在心處於天然冰樣狀態,及無所求、無所想、無所欲的狀態,想到為了整個藍月存亡而努力奮鬥的狀態,與天地、與宇宙同在,想到自已就是宇宙中能承擔起一切的一分子,無論生死,毫無怨言。”
每次見到無敵真人,他仿佛走向一種沉重,九重文采忽然感覺到像是在決別似的。在校長的密室的牆上是他沒有見過的各種僵硬的屍體,麵目讓人不寒而栗,九重文采想問些什麼,但他什麼也不敢問,一切變得嚴肅起來。
“是不是覺得奇怪,你以後會明白他們是誰的,”真人的表情略略鬆弛了一點。
在真人麵前九重文采像個小孩,其實在真人的眼裏他本來就是一個小孩,一個天真誠實,還有一絲羞澀,與世無爭還似乎有點兒倔強脾氣的小孩。
無敵真人叫文采在中間的位置席地而坐,真人也坐在了屬於他的座位上,在真人對麵九重文采小心翼翼地坐下來。周圍很靜,這裏沒有塵埃。
自打進地宮,文采總是有一種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害怕,還是對這裏一切的陌生,還是一種超越尋常的力量讓他無所適從,要知道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世界對我來說,就要成為過去了,藍月星係將選擇你來擔此責任,你必須要擁有世間的最高的絕學和膽識,才能維護世間的和平,”無敵真人道:“但你必須守口如瓶,不得向任何人泄露這件事。”
九重文采木然地點點頭。無敵真人道:“另外還要查明是誰在七月七日到達龍潭星座阻止我。”
夜靜靜地流淌著。文采可以聽見遠處有滴水穿石的聲音,像是流動的時間。
真人略微停了一下,他道:“要練成宇宙中最高的決學,首先要忍受各種寂寞,各種痛苦。”
文采道:“這我能做到。”
“還要觀天地之變,觀天下萬物之變,觀天下人之變,省時度事、忍、修煉、攻克。”無敵真人道。
這時,九重文采有點雲裏霧裏,有似懂非懂之感,他在努力地虛心地聽著真人的教導,他其實一直也是那麼做的。
真人繼續道:“你知道‘無敵破心決’是當今最曆害的秘籍,稱霸天下數萬年,以後就要交於你了,先教你它的要決,它可以在瞬間將強大的敵人攻破,當然宇宙中高手如雲,不是所有的都管用。隻有當自已達到最高的境界的時候,一切都在自已的掌握之中。”
地宮讓九重文采感到十分寒冷,他堅持地聽著,遠處有水從上方滴下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唯一的聲音讓九重文采感到世間尚有絲毫的活力,解除了心頭萬分的沉靜。
九重文采第一次感到時間的慢,一秒一秒,他坐如針簪,身體如置身冰窖中,當然這兒比冰窖更冷,他感到一刻也不能再呆下去了,他覺得馬上自己就成了冰人。
其實他發現真人就是一座冰人,在九重文采的眼中,周圍是一片黑暗,真人就那樣地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他相信真人也是。
真人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全身無比的寒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有忍耐力,但是再冷,你也不會說出來。這是你獨特的氣質,是你與眾不同的地方。”
文采道:“我真的好冷,覺得自已從身體裏飄浮出來了。”
無敵真人道:“一個人隻有在這種環境下,才能忘掉所有yu望。才會變得無比堅強,才能練成稱霸天下的神功。”
九重文采表情十分地痛苦,但是他還是在堅持著,他估計自已馬上快變成了冰人。或者已經就是冰人了,全身毫無知覺。
真人道:“一個人yu望其實是那麼地簡單,當你在絕望沒有自由的時候,無非就是要得到那麼一點點自由。當你冷若冰霜的時候,你就隻想擁有那麼一點點熱,當你解脫後你會再一次希望一切會變得更好一點。所有yu望會不斷地膨脹,這就是yu望之怪。”
文采奇怪地問道:“yu望之怪,在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有怪物嗎?”
無敵真人道:“將目光放遠一點,就是整個國度,個人的私欲是無窮盡的,但是天下如此之大,我們生命之短,無窮的yu望會奪去我們的生命,他是奪取生命的蟲子,但重要的是我們要將自已的一點時間奉獻給藍月星係,將天下太平放在心中。”
文采問道:“yu望是一種病態?”
無敵真人解釋道:“他是流於世上的惡魔,比魔王更加厲害的物體,你看不見他,殺不完他。所以我們要重新造出萬物,沒有yu望之物。”
文采再問:“這可能嗎?”
無敵真人不厭其煩地答道:“我們正在研究如何殺死它,沒有yu望那麼世間就太平了。”
九重文采終於忍不住了,他痛苦地道:“校長,我發現現在身體已經不是我的了,我好像覺得身體從我的靈魂中脫離開來,”
此刻,文采覺得滴水穿石之聲仿佛已到達耳邊。
真人的態度有所緩解,說話變得輕鬆了一些,他道:“對,就是這樣,身體是yu望附著之根本,隻有這樣,yu望的蟲子才會被殺死,你的靈魂才會得到解脫,你的靈魂脫離肉體,你是不是感到了特別的輕鬆。”
九重文采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冷冷地定格在那裏,真人帶著他的靈魂下到了地宮的第二層,當然這一刻他感到了無限的輕鬆,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他看到第二層的空間略小一些,可以從大石門裏直通湖心,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時候他看見了真人的臉,一張曆經無數次戰鬥,不言失敗的臉,隻見臉上有一道道深深地溝壑,充滿了慈愛和祥,也帶著無限的蒼桑。
當然,九重文采似乎忘了這是他的靈魂在湖底漫遊,他第一次感到了真人的親切。
真人平靜地說道:“自已一生為了求得一個結果,對最高秘訣的孜孜不倦的追求。今天自已已經得到了一些,但是知識是無窮無盡的,而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將結束。”
文采道:“是不是密室上麵那些人是我的前輩。他們的生命也結束了嗎?”
“對,他們也是我的前輩,他們是這藍月星係的功臣,他們奉獻出了自已的畢生精力為了和平。所以他們的肉體將永存。而他們的靈魂在這密室中回蕩著。”無敵真人道。
真人此刻的心如明鏡,而九重文采卻忽然感到了無限的傷感。
無敵真人親口傳給了九重文采‘無敵破心決’第一層的口決:‘蒼海桑田’。隻見一瞬間,波浪濤天,湧向月亮,無數的浪花在藍月亮周圍像是一道道美麗的光環,照亮天地,然後消失在無盡的夜空中。
九重文采感到十分的驚訝道:“這簡直是世間的舞者。”
無敵真人道:“他是柔美的,也是威力強大的。”
九重文采記住了此決的要決。
夜更深了,九重文采跟著校長回到了密室第一層。文采第一次看見了自已的身體,傻傻的樣子,他想笑,像穿衣服一樣附上,然後真人的護心真氣幫他解脫了出來。無敵真人道:“身體隻是肉體。成就事業是靈魂。”
無敵真人叫來門童,道:“將九重文采送到湖麵上去。”
出了密室之後,文采三人直奔龍潭湖麵。
夜無聲地漫延著,向著漆明的方向,但是注定要穿過漆明前的那片黑暗。
九重文采回到湖麵,天已微微亮開,他覺得眼睛睜不開,十分倦意。
文采回到教室時,天已大亮,一看一個人沒有,才知道今天是星期九是不上課的,他回到了寢室想睡一會兒,他發現饑腸轆轆,便先向食堂走去。
仙子美和媚笑影正在吃東西,媚笑影老遠就看見了他,便叫住他道:“文采哥哥,過來坐啊!”
九重文采疲倦地走過去,媚笑影十分擔心地問:“文采哥哥,你什麼了啊,昨天不是好好的,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覺嗎?”